第八十九章聆秘(下)
来骗我,却也莫怪我无情,将他窝藏钦犯之事说出,看他可还能贪恋权势不能。我本是恼他当日骗我,这才吓他一下,出出心头一口恶气,哪知这贼子却因此恨上了我…”了了说到这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面的愤怒之色,嘴中终是忍不住一连串的大骂起来。
窗外庄见听的撇嘴,这个女人又蠢又笨,这样做不是明摆着逼人家对付她吗,此刻竟还怪人害他。耳中听她在里面破口大骂,乡词俚语不绝,直如泼妇骂街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样,不由的大是赞叹。这等人物,出家可是大大屈才了,要是加入咱们痞子一行,当是大有前途。
那老尼姑直直骂了一刻钟,气喘吁吁间,实在是再无新意了,就连已经用过的词儿都反复骂了两遍,这才停下。
红拂大是尴尬,起身倒了碗水,递给她让她消消火气,润润嗓子再说。老尼姑却是挥袖打翻,怒喝道:“你休来卖好,这水里指不定你有没动过手脚,却来诓我去喝,你又哪来这般好心。”
红拂满心委屈,不敢说话,只得再次跪下,默然不语。庄见看的咬牙切齿,只把知道的最恶毒的骂词儿,尽数在肚内将这老变态问候了上百遍,方才恨恨停住。
庵堂内,了了喘息良久,这才又接着方才的话说了下去道:“那负心贼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大惊,直直给我跪了下去,一劲儿哀求我不要,道是一家老小之命,尽在我一念之间。求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原谅他这遭,我要求之事,刺杀杨广他确实没那能力,但是辞官那是绝没问题。只要我容他些日子,将手头事情处理完了,立即辞了这劳什子破官,跟我远走高飞,逍遥快活一生也是好的。
那日,他言语诚恳,我本也无意真的难为与他,见他如此体贴,自是欢喜。于是,让他给我寻了处隐秘所在,让我疗伤。我嘱咐他,我疗伤须得七日之功,疗伤之际,万不可来打扰于我,否则,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定无生理。他诺诺而应,这才去了。嘿嘿,却不知我虽是对他有情,但他既然背叛了我,我又岂会再信他,那样说,也不过是观察他如何做罢了。
要是他无意害我,也就罢了。若要存心来害我,我自会取他性命,杀了他全家。”她这番话说来,得意洋洋。红拂和庄见却都是听的手脚冰凉。
了了却是毫无所觉,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一个人躲在那处小屋中,初时几天根本就不去真心疗伤,只是勉强运气压制伤势,直到过了七日之后,见他果然没有二心,这才开始安心疗伤。哪知,这个贼子大是狡猾。这几天中,他虽不来扰我,却偷偷给我下了毒,直到我开始运气疗伤时,那毒便突然爆发出来,直让我痛苦万分,此时,他才带人出现在我面前。往日的温柔呵护再也不见了,这狗贼终于露出真面目,欲要害我性命。只是以我的功力,又岂是他能料得的,我趁着他得意之时,暴起发难,一掌就将这狗贼打出老远,可惜我重伤之下,又被巨毒困扰,功力实是大打折扣,没能当场取了他狗命,却被他身边一个狗奴才趁机给我插了一刀,那贼子为了对付我,当真是费尽了心机,不但在刀刃上染了巨毒,竟然还设计成活动的刀刃,中刀之后,虽然那刺我之人被我拼着散功之险当场毙掉,却也成功将那断刃留在了我体内。这个狗贼!贼贱种!最下贱婊子养的狗屎!……。”随着她讲完这段话,又是忍不住的一通乱骂。
红拂满面通红,实在听不下去了,插口打断道:“师父,此人究竟是谁?”了了大怒道:“干嘛不让我骂完?什么那人,那贼种怎么配用人去称呼,要称呼他狗!他是最贱的狗!最下做的一条濑狗!那狗不是别人,就是跟你那奸夫同朝为官的御史大夫裴蕴!裴老狗!这老狗害了我后,终是怕我报复,这才夹起尾巴,行事大是隐晦,身边进出也总是带着大队的侍卫。我去杀了他几次,都因当日伤重难以完全恢复而告败,只是,嘿嘿,那老狗的家人也给我宰了不少,他那发妻,他那贱种都给我宰了。我杀了他们后,每天都给那老狗扔一样零碎进去,告诉他,我早晚会去找他!早晚会报了这仇的!”她此刻满面狰狞,面色已是带着一股不正常的颜色,得意的说着。
听着她将这残忍的手段,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红拂不由激灵灵的打个冷战,默然半响才又问道:“师父这伤难道真的治不好了吗?若有办法,徒儿定当为师父求之。”
了了仰天厉笑,嘿嘿道:“哼,你也不用假惺惺来讨好我。老尼做事,向来说一不二,既说
今日不容你活命,你就是用尽法子也是没用。休说是你,便是那杨广小儿,老尼虽是身受重伤,一样也玩的他团团转。哼哼,杨素老贼死了,以为便可一死了之吗。嘿嘿,我又怎能放过他。
他那儿子杨玄感,本就是个蠢货,我只略施小计,放了几条消息,宰了几个人,换上他们府卫的衣服,扔到宫门外,又使人给他暗通消息,让他以为杨广小贼已经猜忌于他,要对付他,就激的他迫不及待的起兵做反了。等他正得意时,我又使人给杨广报信,一来令杨广徒然靡费军资,疲军劳民,激起民怨,二来让他急急回军,让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