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4
第二天一大早,荼靡刚好遇见晨起出来散步的老村长。鬼使神差的,荼靡脱口而出:“村长爷爷……”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可村长已经听见呼唤,转头望了过来:“有什么事吗,小花?”
荼靡有些尴尬,只好把自己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问题问出口:“您说,我的父母,呃、我是说……”
村长很是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吞吞吐吐的小姑娘。
荼靡鼓起勇气,一口气把问题念了出来:“您说我的妈妈有没有可能偷偷在外面给我生了个同母异父的孩子什么的……”
村长听罢,扬起一边眉毛,满是不可思议的问:“孩子,你怎么会有这种疑问?你的妈妈生了你以后,一直在村里住着搞研究,哪儿有功夫再给生一个啊?”
得到回答后的荼靡更尴尬了。她第一次对伊波恩的直觉产生了深刻的怀疑,连带着也对自己的智商也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自己怎么就真听信那家伙的谗言了呢?
但是反正都问了,荼靡干脆闭上眼把这个问题探究到底了:“那,有没有可能,在我出生前……”
因为伊波恩没有六岁前的记忆,他连自己实际的年龄也不太清楚。大伙儿说他是六岁,他就默认自己那时是六岁了。
也有可能,伊波恩是比她大一些的。
村长摇了摇头:“你妈妈和你爸爸感情一直很好,交往三年,结婚五年,你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老人语重心长问道:“你是听谁说你父母坏话了?”
荼靡在村长担忧的目光下尴尬的直抠脚趾。总不能说,“村里昨天来了个姐姐,伊波恩直觉告诉我们,那个姐姐其实是我们共同的母亲”吧?这种话说出去,别说村长了,就是村头王老二家门前的大黄狗听了也不信。
偏偏,就是在这种尴尬时刻,荼靡瞧见,伊波恩也做贼心虚一样走到了村长家门口。
看见村长,伊波恩直接开口:“村长爷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然后他也看见了村长面前石雕一般站着的荼靡。
伊波恩定在了原地。
村长来回环视他们,在这两小孩儿间窘迫而又痛苦的气氛中察觉到什么,吹胡子瞪眼道:“别想了!你们不可能是一个妈生的!我不知道你们听说了什么,但是不可能!小孩儿们,别成天在这儿瞎想了!”
伊波恩和荼靡并列站在一起,被村长训了半个小时。两人走回来的时候,有一种共同的萎靡。
而这时的杜篆才刚刚睡醒。
她走出房间、去往屋外的时候,伊波恩和荼靡已经从早上的尴尬中回复过来,两人绝口不提彼此曾抱有的弱智疑问。他们正探讨着伊波恩爷爷的病情,荼靡试图翻阅医书来寻找遗漏的特效药水。
“我们再去看看爷爷?”荼靡提议。
伊波恩的爷爷并非他真正的血缘亲人。是这位老人主动收养了当时无家可归的小孩儿,“伊波恩”也是他给予的名字。
老人待伊波恩非常好,伊波恩亦把爷爷当作自己唯一的家人。当老人病了,伊波恩比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
“爷爷害怕传染给我们,所以不让我们见他。”伊波恩甚是苦恼的说。
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女声:“不会传染的。”
杜篆刚刚走出房门,就听见他们窝在房门前探讨,便顺嘴答了句。
伊波恩愣了愣,抬头看向杜篆,急切而激动的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杜篆心说。
因为我是作者啊。
杜篆并没有即刻回答。略微斟酌过后,她道:“还是让我先看看你爷爷的状态吧。”
伊波恩犹豫着不敢同意。但杜篆却是没有太多心理负担的,径自推开了伊波恩的家门。
她知晓老人现在的状态。但是就是没由来的想看看自己笔下,这个站在漫长旅途开端、第一个成为命运垫脚石的老人。
她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伊波恩的爷爷,原本是不至于死的。
小屋内,可见一道老旧的屏风,勉强隔离了病中老者。
杜篆不以为惧,大步流星的越过了屏风,伊波恩和荼靡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
屏风里面传来老人压抑的咳嗽,他未看清来者,无奈训斥道:“伊波恩,不是说过不要探望的吗……”
然后才看清进来的是一位陌生女人。
老人尽力的抬起眼皮睁大了眼睛,又忍不住一阵咳嗽。
老人听她扭头对身后的两个小跟班说道:“不会传染的。”
“这是什么病?”伊波恩走近前问道。
病榻上的老人形容枯槁,半张脸上爬满了黑色的、墨水一般的圆点儿。老人的半边身亦是被墨点吞噬的痕迹,而这种无人听闻的疾病正在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