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乖巧道:“谢谢各位婶婶伯伯,父亲不在家,若不是你们我怕是今日要被欺惨了,还烦请各位婶婶伯伯帮我把人送到衙门去。”
眼见着动真格了,张嬷嬷心头一震,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望着月姣说道:“你敢!”
这些人也是看着月姣长大的,自然也不想看她受委屈,有人拉住张嬷嬷就往外拉。
张嬷嬷额头渗出细细密汗,若她真去衙门,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她好怎么回去交差?想到此,她脸上血色肉眼可见的消退。
面上虽镇定,但手上也胡乱盘扯身旁人胳膊怒吼跟随一起来的下人:“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来帮我?”
本带来的人不多,这些仆人也被人抓住自顾不暇。
张嬷嬷越来越心惊,她思绪乱成一团,若是这次进了衙门,回国公府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想求月姣可看见她深不见底的眼眸,心沉了下去,可若是这次给国公府丢脸了,回去生不如死。
而且她曾经见过,进过衙门的人出来,不死也得脱成皮,亦或是疯疯癫癫,她不想进去,不想进去啊!
她挣脱周围的禁锢,扑倒在月姣脚边,重重磕头:“奴婢真是来接姑娘回家,求求姑娘不要把我送到衙门去!”
张嬷嬷身上的衣服扯坏了大半,现在狼狈不堪,可还没等她下句话,就有人上来拖着她出去。
月姣瞧着嬷嬷背影,并不担心她在衙门里乱说。国公府还需要她回去替嫁,自然会摆平一切。现在需要她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情。
父亲医治李府二房少爷,导致二少爷病重得立刻解决。
“阿福,我要去一趟李府。”月姣换了一身衣裳,戴上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容,从后门坐上车。
月姣坐在马车上,想着上辈子国公府着急忙慌想把她带回去,不过是因为年过六旬的端王爷瞧上了此时国公府夫人的女儿。
国公夫人不想自己亲生女儿出嫁,就想起来她这个流落在外的前国公夫人生下的嫡女。国公夫人窜梭着整个国公府想方设法逼迫自己替嫁,若她不能彻底解决自己的婚事,国公府怕是会再次卷土从来。
脑海的念头一瞬间想起来前世,也是这段时间李府在为那位沉疴不起的少爷寻妻冲喜,若是她能嫁入李府,既解决了养父的问题,还能打消国公府的念头,而那位少爷的身体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若是他死了,自己顶着寡妇的名头,过着守寡的生活更自然些,打定主意她目光坚定。
马车一停,思绪回笼,月姣下马车就看见在门口候着她的嬷嬷。
冬日的冷风沁入骨髓,李府回廊烛光微暗,身影纤弱的月姣站在门外,重重的药箱压在她身上,任由雨雪吹在身上,规矩上也没出半分差错。
前几日,月姣的养父被人请到宋府给李府的小儿子李琰之医治,没曾想药铺的药材出了差错,差点把人送走了,以至于养父现在都还在大牢之中。
传闻李琰之打从娘胎里都带着胎毒,身子孱弱活不过二十,每年都是拿上好的药材吊着性命。
本来宋府有三房,李琰之只是二房继室的孩子,从小得太师启蒙,一直都是天之骄子般存在,可就是那身体不行,好在偏得了李老夫人的宠溺养在老太太跟前,也没人敢轻瞧了去。
月姣本来打算今早就来,没曾想等到了国公府的人,闹了半晌,来宋府等到了天黑。
身前渐渐传来脚步声,一位身穿粉色大袄的婢女从里面走出来,立于她身前,微微福身:“月姑娘,老太太请你进去。”
月姣微微欠身,便跟上去。
屋内地龙烧得极旺,一下子驱赶她身上寒气,她站得双腿发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刚入屋内便行礼说道:“给老太太请安。”
李老太太眼都没抬,接过丫鬟端来的建窑黑盏抿了一口,慢悠悠问:“月姑娘,这么晚为何来啊?你家父亲不是放回去了吗?”
人是从县衙放了,但是到现在都没见人回家,上辈子,月姣是后来才知晓,养父逃回来时,折了一条腿。
绵密的睫毛遮住月姣眸中神色,她面上接着道:“本也是为了父亲的事情来的,我听闻李公子现在还差一味药,药铺恰好有这味药,我这才送来。”
心中暗忖,如何开口冲喜之事。
谁知,老太太用帕子捂嘴咳嗽一声,斜睨着月姣幽幽开口:“药倒是不缺,听闻月姑娘还未定亲?”
月姣微微一滞回道:“是。”原本是定下一门婚事,只是知道和李府扯上官司,立马退亲了。
忽然想到什么,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走到月姣面前,左左右右打量一圈,满意点点头,唇角微微勾起:“若是月姑娘与我家那小儿子定亲,你我两家不就是结成了亲家,你父亲和李府那官司,自然也就没了,你觉得呢?”
李府大房在京都做官,本身也是有底蕴的大家族,谁也不愿意得罪。可李琰之因为身子有疾这些年性子扭曲,这些事丹州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