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有八苦

到这里一样。

他仿佛也不在意，一口一口地嘬着烟，好不快活。

楼姒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

“姑娘，可生得一双好眼睛。”

楼姒还未说话，那人却先一步开口，放下了烟杆，敲了敲桌子，看向楼姒的目光带着笑意，却透着深远。

“何以言好？”她问道。

“见常人之所见，见常人之未见，及常人之所及，及常人之未及，见之广，明之深。”

“这并非我本意，我无法抉择，求大师指点迷津。”

这种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向来最是老道，她觉得此人一定不简单，不由得带上几分敬畏。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姑娘，可知人有八苦？”

她知道但没回答，这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不是因为他的外在。

不知为何，她自来了这跟前之后，就感觉走进了另一个地方，与刚刚的街道近乎隔绝，耳朵里感到无比的清净，心也很静。

熟悉的感觉。

明明周围人来人往，阿柯也还牵着她的裙边，正低着头看小人画，可她却觉得割裂。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盛，是为人间八苦，我只能说到这里。既然前途未知，那不如就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他的蒲扇轻轻地摇，烟雾被微风吹得更散了，他轻轻地笑道。

“多谢。”

这些算命的人说话怎么都是这副玄之又玄的样子，说了跟没说一样，她心想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得致谢告辞。

正准备给钱的时候，他却拒绝了，说他一个人只收一次钱，她心中有疑，那人却只是笑而不语。

临行之际，她听到背后响起的声音，好像一瞬间变得悠远飘渺。

“姑娘，听我一句，多行善事。”

楼姒没回头，心里不由得犯嘀咕，算命就算命，还劝人行善呢，看来是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

那可怎么办，大不了以后该救的、不该救的都得救？但杀坏人不也是在替天行道？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姐姐，你身上为什么好香？”

阿柯嗅了嗅鼻子，奇怪姐姐为什么突然变得香了许多，抱着她的手臂，身上那种安静的味道更明显了，难道是喷了东西吗？还是带了香包？

“什么？可能是刚刚……”

她闻了闻自己，却并未闻到什么味道，一丝一毫都没有，不过看阿柯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心里猜测可能是刚刚的那个香炉染上的吧。

她不经意转回头一看，却不由得让她一惊。

那处空无一物，哪里还有什么算命摊。

她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还是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此刻居然已经回忆不起那人的样貌，哪怕他们只不过走了几十步路的距离。

不，不如说是，她从未看清。

她突然感到一阵凉意。

那人到底是谁？

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会找上她？

是跟她一样的“人”吗？

“怎么了吗姐姐？”

“……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