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抱了起来
珊珊,她的庶妹叶珊珊,左相叶元鼎的妾室温氏所生。
她上辈子脑子抽风,为了恶心谢重渊,让叶珊珊以媵妾(等同于亲王侧妃)的身份随她一同嫁入了晋王府。
待芍药和海棠为她绾发完毕,叶挽音换上一袭绛红色掐腰凤尾曳地裙,不紧不慢走到了屋中央的圆桌边坐下,对海棠道:“叶氏不懂规矩,掌掴十下,你去行刑。”
海棠明显诧异了一下,大小姐往日与家里的姐妹感情很好,怎么嫁人才不过一日,就要打人?
芍药也是如此,却不敢质疑。
叶挽音目光一瞬犀利,“耳聋了?”
“是,奴婢这就去。”海棠不敢多想,走出房间对一身海棠红百褶裙的叶珊珊道,“给主母奉茶,应在府中正堂,侧妃未经传召,擅自闯入主母院中,失了规矩,特罚十巴掌,由奴婢代打。侧妃,得罪了。”
叶珊珊并未料到叶挽音会追究她擅闯主院的错处,听到海棠的话,人是懵的。
直到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脸上,才反应过来。
“啊!”她尖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脸冲屋里道,“姐姐,你以前对珊珊那么好,为何嫁入晋王府后,要揪着这点错处惩罚珊珊?”
叶挽音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顶撞主母,加十下。称呼错误,不敬主母,再加十五。”
“是,王妃。”海棠得令,一把拽住叶珊珊的手腕,“啪啪啪”打了起来。
害怕再加处罚,叶珊珊不敢出声,更不敢反抗。
三十五巴掌打完,叶珊珊一张白皙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两丝鲜血,叶挽音坐在屋里远远望去,就像看到一颗被开水烫红的猪脸。
她从屋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个手炉。
芍药拿了件同色白狐领披风披在她肩上。
叶珊珊心里怒气和恨意交织,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双膝跪在青石板上,口齿不清地低头认错,“王、王妃,妾身知错,妾身以后不会再犯。”
叶挽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睨着她。
谢重渊有一义子,名谢君昊,谢君昊原是他麾下一已故将领的儿子,那名将领替他挡箭而死,临终将妻儿托付于他,他将谢君昊视为己出,她却间接害死了谢君昊。
罪魁祸首便是叶珊珊。
当时,谢君昊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她为讨谢重渊欢心,熬了碗燕窝鸡丝粥让叶珊珊送去。
谢君昊喝完粥,立刻毒发身亡。
粥是她熬的,谢重渊从喝粥的汤匙上查出了剧毒鹤顶红,认定是她下毒残害了谢君昊。
她没有下毒,且粥只经了叶珊珊的手,凶手必然是叶珊珊,但所有证据全部被抹,凭叶珊珊一个弱不禁风的庶女,根本没有能力全身而退,身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是以,她得留着叶珊珊,揪出暗处那人。
敛起思绪,不咸不淡反问:“真的知道错了?”
“是,妾身知道错了。”每多说一个字,脸颊就火辣辣的疼,跟无数针尖扎着似的,疼的叶珊珊眼泪直打转。
叶挽音提步走下台阶,漫不经心开口:“既然知错,便在此跪上两个时辰再起。”
“啊?”叶珊珊下意识质疑,挨了三十多下巴掌还不够,还要罚跪两个时辰?
叶挽音停在叶珊珊跟前,“恩?”
叶珊珊抬起头看她一眼,明明对方眼神平静,却让叶珊珊从头冷到了脚,惶恐垂首:“妾身遵命。”
叶挽音瞥向海棠,“你留下监督。”
“是,王妃。”海棠心中愤愤,这么冷的天,眼见就要下雪了,在外面冻上两个时辰,非得冻成冰雕。
大小姐往日心地纯善,从不苛责姐妹,更不会刁难下人,怎么嫁了人像是变了一个人,心这么毒?
等叶挽音走出墨锦居,叶珊珊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
海棠脸色瞬变,“时辰还没到,侧妃怎么起来了?”
“这么冷的天,你是想本侧妃跪死在这儿吗?”叶珊珊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没拍掉,蹭了一手泥,更恼火。
“可是”
海棠还没说完,叶珊珊的巴掌便打了下来,一下不解气,又连续打了好几下,直到手心发麻才停下。
“贱婢!”刚刚打她的时候居然那么用力,她的脸快痛死了。她还没侍寝,脸肿成这样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要是王爷召她侍寝可怎么办?
海棠疼的直落泪,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小心翼翼道:“王妃说了,侧妃必须跪满两个时辰才能起来,若是侧妃现在就走了,等会王妃回来,定会加重惩罚,奴婢是为了侧妃着想。”
叶珊珊怒剜着她,“本侧妃说要走了吗?”
地上又冷又硬,跪的膝盖疼死了,叶挽音今日要入宫谢恩,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她才不会蠢到真跪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