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贩卖希望

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发生，秦倾月反反复复和王池交代工资的发放模式以及她现在出去售卖的这些东西将会给她什么样的提成，得到王池多次应答以及刘若云的保证之后，这才放心让王池制作新的龟苓膏，和徐斯年一同带着七十个新制法的龟苓膏前往县中心出售。

“就在这儿吧。”

徐斯年在格里斯牛排门口停下。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生意了，原本清新雅致的小楼如今墙皮蜡黄，花枝凋零，所有的桌椅都用铁链子拴着，桌面门框落了一层灰。

徐斯年说：“高收入与高风险向来是相生相随的。西城县鱼龙混杂，如果当初王池不是和我抱怨而是和其他人抱怨，你很难保证格里斯的下场不是雪月楼的下场。”

他让司机把他的家伙什从后备箱里办下来，慢条斯理地张开。

“月菜小吃龟苓膏，清热解暑。”

他拉着自己不高不低的音调喊。

秦倾月看了他一会儿，深吸口气，活力满满地街上的人打招呼：

“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尝一尝月菜小吃龟苓膏吗？只需要一毛哦！清热解暑，清心净气，夏日神器哦！”

“夏日燥热，龟苓膏给

你一个清爽的夏天！”

“龟苓膏，让你清心飞扬整个夏日！”

秦倾月的广告词一套接着一套，不一会儿，小摊前面就围了不少人。

也不全是为了买龟苓膏，大多是觉着秦倾月这个小姑娘有意思，驻足看会儿，当是看个趣事儿。

秦倾月也不介意，有一个算一个，招呼着众人买。

但买的人很少，大多是二十到二十七岁之间的年轻女性，路过这里实在口渴，就买一杯解馋。

甘甜美味又清凉的感觉让她们瞪大了双眼，但也绝对不想再买第二杯。

在这个时代，花一毛钱买一杯解渴的玩意儿对她们来说还是太过奢侈。

一分钱十大碗的凉茶遍地都是。

七十碗龟苓膏，卖了三个多小时才卖完。

秦倾月叹了口气，收拾摊子。

“徐斯年，你说的没有错。需求大于喜好，药膳馆的定位就该在药而非膳。”

徐斯年也叹气。

秦倾月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那个老头子纵横商界那么久也不肯信他。

祖爷倒是相信他，只可惜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厨子。

药膳的味道始终没办法让人接受。

“膳也重要。”

他之前的药膳就总是透着浓烈的中药

味，虽然有很强的治病效果，但是让人闻到就浑身难受。

病人的一日三餐都好像在提醒着他：“你身体不行了，要靠药物维续。”

他的小摊位很快就会倒闭。

“你也不需要气馁。”徐斯年眼睛转了下，说，“先回去吧。另一锅龟苓膏应该已经做好了。”

他们将今日的收入上交给肖丽，又背了新的龟苓膏前往县医院。

“已经晚上八点了，带上李刚吧。”

刘若云对外嚷了句。

五树嗤笑，丢下围裙往外走。

“叫上李刚那个废物有什么用？也就看着吓人。我去。”

“好，路上小心。”刘若云不反对。

五树原本就是被肥猪送过来当保镖的，从颠勺的手法上就能看出来他瘦弱的手臂有举起李刚的力气。

“都这会儿了，要不明日再去吧！”

肖丽追出来，扶着围栏担忧地看着他们。

秦倾月笑呵呵解释：“这会儿正是陪护们休息的时间。”

说着，她突然一顿，看向徐斯年，也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了然。

她朝肖丽招招手：“我们去去就回！放心吧，有五树哥哥在呢！”

五树沉下脸，“是叔叔。”

徐斯年看了他尚存稚气的

脸一眼，不说话。

五树：“……”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从徐斯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嫌弃？

—

他们抵达县医院旁边的济世堂时已经晚上八点半，陆陆续续有人从医院里面出来。

有些人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有人面无表情地在附近吃碗馄饨，还有人在花圃附近就地睡觉。

零零散散的角落里，算命先生正捋着胡子，等待肥羊上门。

也有年轻的小姐、少爷或者是仙气飘飘的老者蹲在医院附近啃着干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医院大门。

夜晚的医院，格外阴森。

秦倾月感到后背发凉。

还没坐下，就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秦倾月小声问徐斯年：“徐斯年，这世界上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