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考试结束

秦倾月靠在收银台旁边，小声和终于可以休息片刻的付书业交流。

“是不是孩子中考结束就会和父母断绝关系？如果是这样，我一辈子也不要参加中考！”

付书业失笑，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倾月抬抬下巴，小声说：“你听，一顿团圆饭让他们吃得像是断头饭。雪月楼的饭菜又不贵，到他们嘴里吃一顿就像是要倾家荡产。他们迫不及待地给孩子灌输他们的付出，恨不得将自己的不容易刻在孩子的骨头上，听起来就像生怕孩子们参加完中考就会彻底离开且不会赡养他们。”

“也许只是想要给一些他们学习的压力。”付书业说。

他不太赞同秦倾月的说法，但一时间给不出更好的解释，只能用老一套来反反复复叙述从而让自己的论点听起来具有说服力。

“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他们现下的考量，也许是他们表现的方式不对，但目的一定是为了孩子好。”

秦倾月闭上了嘴巴。在某种程度上，她很庆幸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教育，不知道被这样教育究竟会

获得什么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在她曾经生活的社会，孩子们因为这样的教育叫苦不迭，甚至有人因此选择上了自杀或是谋杀的不归路。

所以，她同样没有办法去赞同付书业的想法。

漫长的一日就这样过去，才六点，雪月楼已经陆陆续续没有人来。他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到家，打算再次为他们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将他们关在房间里，为考试做最后的冲刺。

徐斯年这一日没有看书。他陪着姥姥休息了很久，回到屋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唯独没有考虑学习的事情。

中考从六月十六日开始，到六月十八日结束。慵懒了好几日的交警忽然像是打了鸡血，各个神色严肃，双目炯炯有神，熟练且认真地指挥每个路口的交通，为他们择取最新路线，以免他们打扰到学生考试。

距离学校的各个岔口都拉起警戒线，警察一改往日的慵懒，笔直地站在警戒线的几个角，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以免有人混进去闹事。

这个年代的中考和秦倾月那个年代的中考相似，但更多的是延续大清甚至更早之前的考试制度，学生自从

入校后，吃住均在学校，日夜有老师巡查，不给他们作弊的机会。

六月十八日早上十点半，学校发出爆炸般的轰鸣，学生如在方寸之地待了百年的困兽，怒吼着，痛哭着，震断身上禁锢、束缚了三年的枷锁，冲出这让他们痛苦不已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冲向眼前的亮光，扑向他们以为的自由。

三日过去，徐斯年身上的衬衫依旧洁白，双手插在裤兜，笔直的牛仔裤显露出他修长的腿。不同于那些发了疯般的学生，他慢条斯理地走出学校，一如来时。

徐老太的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今日更是连床都下不来，只能托人告诉远在县城的秦母梁秀珍，让她代替自己前来。

梁秀珍在得到消息后不久，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孩子们。秦倾月也在，便自告奋勇要跟着梁秀珍一同去，说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中考，也没有见过，只知道非常气派，还不知道学生们从学校里走出来回事一番什么模样。

秦倾月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点小算盘早就被全家人看得清楚明白。她哪里是想要去见识中考后的学生，分明是想去见在学校里待了

三日的徐斯年！

众人心照不宣，只说去看看也好。

徐斯年才刚出来，秦倾月就已经眼尖地看到了徐斯年，抬手和他打招呼。生怕他看不到人群拥挤中的自己，特意踮起脚尖和他招手。

徐斯年全当没有看见，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清冷疏离的眸子里含着几分期待。过了好一会儿，徐斯年才像是接受了某种结果，失落地垂下眸子，朝秦倾月走去。

还没打招呼，突然一阵风从身后急速地刮过来。徐斯年心中一动，侧身躲开。扑过来的徐启明来不及刹车，朝着面露惊愕的秦倾月扑过去。

“发什么疯？”徐斯年皱眉，抬起笔直的腿一脚踹到徐启明的腰窝。他自然而然地把保持着震惊的秦倾月挡在身后，犹豫着要不要拉倒在地上捂着腰一脸痛苦的徐启明一把。

“徐斯年咱俩到底是谁在发疯！”徐启明的好心情被这么一闹，消散全无，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离开。

“启明！”梁秀珍着急地叫了一声，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徐斯年，拍了拍秦倾月，小跑着边喊边追。

徐斯年不解地皱起眉，秦倾月解释

：“徐奶奶今天身体不舒服，托人告诉我姥姥帮忙接一下。”

“我姥姥怎么了？”徐斯年紧张地抓住秦倾月的双臂，眉头拧到了一处。他没有去等秦倾月的回答，大步流星地往人群外走。

等待他们的车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