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瓷娃娃

李如平敏锐地从张翠芳的话里捕捉到关键信息，问：“你来自哪个城市？”

张翠芳回答：“我来自山市。”

李如平忽然笑了，像是和她在拉家常：“山市离这里可不近。得有……”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一个同事，询问，“七百公里？”

同事回答：“差不多。”随后又皱起眉，说：“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咸！”

“是，好咸。”张翠芳像是响起什么，砸了咂嘴，皱起眉头。喉咙动了动，好像有些渴。

李如平让人去买水，接着问张翠芳：“西城怎么样？”

张翠芳的眼眸终于活络些：“很好，这里的人很善良。

“那就好。”

李如平捂着下巴，观察着张翠芳的表情若有所思。秦倾月看看李如平，又看看张翠芳，学着李如平的样子观察张翠芳。

脑壳突然挨了一指叩，秦倾月抱着脑袋怨愤回头。徐斯年小声解释：“他刚来，不知道张翠芳是什么情况，现在正一步步推算张翠芳的精神状态、承受能力以及她正在遭遇又或是已经遭遇了什么事情。”

忽然，他拍拍秦倾月，用更加小的声音说：“看，李如平要加力了。

”

果然，接着就听到李如平说：“我也认为西城的人民很好，听说县级以下的地方民风淳朴，我们局里的小姑娘都很期待，打算这周结伴去看看。”

“别去！”张翠芳立刻反驳，她紧张地盯着李如平，又仓皇地别开视线，“不好，那里一点也不好！”

“怎么不好？”李如平追问。

张翠芳捂住脑袋，不愿再提。李如平的情绪再度舒缓下来，笑道：“那就听你的，不去。”

张翠芳明显松一口气。李如平偷偷摆手，立刻有人小跑出去。

徐斯年小声解释：“他已经确定了，县级以下部分地区发生团伙绑架，大概率和当地警方有所勾连。他们已经开始查了。”

“这么快！”秦倾月震惊地瞪大双眼。她原本还打算自己解决这件事，现在想想真是螳臂当车，羞红了脸颊。

徐斯年拍拍秦倾月的肩膀，终于抬起自己高贵的臀部。

“走吧，结束了。”

秦倾月再次瞪大了眼睛，“怎么就，结束了？”

徐斯年第一次见到秦倾月露出这副表情，居高临下地捏住她肉嘟嘟的脸颊，好脾气解释：“以拐卖立案，以官匪勾结为线

索，张翠芳的事情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那她的女儿呢？”这才是秦倾月真正关心的地方。

徐斯年的目光沉下去，望着那一堆支离破碎的瓷器，没有言语。和他说的一样，警方很快收队，二队长李如平和治安三队长刘德云一起离去，张翠芳抱着女儿残破的身体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

陈若海本想离开，但见到徐斯年不动，索性收回自己迈出的步子。留下整理现场的警察打量他们三人，笑问：“吓傻了？回去吧，跟队长他们去做个笔录就没事了。”

徐斯年却盯着他说：“你知道瓷娃娃吗？”

警察脸上的笑容僵住，片刻后，立刻让人拿来纸笔：“瓷娃娃是什么？”

徐斯年看向地上凌乱的渣滓，慢条斯理回答：“瓷娃娃是贵族的玩具，制作方法通常是将美丽的女孩在活着的时候将筋骨全部敲碎，打上麻醉，在女孩清醒的时候用陶瓷烧制。这样烧制出来的瓷娃娃通体晶莹，皮肤和真人别无二般。技术高超的匠人，甚至可以保留女孩神经的活性，让她的眼珠子可以像真人一样转动。”

警察的脸色苍白。

风

从大门涌进来，夏季的风冰寒入股，带着土地的腥味。空中扬起诡异的香气，少女似笑非笑的脸孔好像有了声音。

警察嘴角扬了扬，但没扬起来。

“你的意思是……”

徐斯年摇头，皱眉：“我不确定。她的成色非常好，比用活人制作出来的瓷娃娃更加精致美丽，但你看地上留下的腿，里面只有半个脚掌。腿的地方是空的，骨头也都是零零散散的。”

警察立刻招手，让同伴在瓷器周围检验。果然，里面隐约能看到人体皮肉，带着诡异的香气。不管是皮肉还是骨头，都是零散的。

徐斯年说：“这种香气是某种防腐用的材料，可以保护瓷器里面的人体千百年不会腐败。不管是成色还是香料，都是成熟且专业的匠人制造。张翠芳应该是没有这个钱的，但倾月说，张翠芳有个同村的，在县里的器械厂工作，叫张新锐。张新锐和她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村里的老人说张翠芳是在林子里发的疯，也是从林子出来才停止了找女儿的行为。至于太具体的，我还没有了解到，你们可以去找他问一问。”

陈若海也跟着点头，“这件

事情我可以证明。张大哥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我也在，我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张大哥说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