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合作

这次是徐斯年的外婆开的门。

“丫头，你找谁呀？”

秦凤玲有点不太能听懂她的口音，勉强理解道：“婆婆，我找徐斯年，他在家吗？”

“在呢在呢。”外婆可比徐斯年随和多了，笑吟吟地把人迎进来，朝屋里头嚷：“小年，又有漂亮女娃找你来嘞。”

徐斯年正在看书，听见动静就跑出来，见是秦凤玲，不由得大失所望，都没让她我屋里进来，硬邦邦道：“你又来干什么？”

秦凤玲咬咬唇，掏出那张五毛钱来。

钱在她手心里被揉捏了很久，湿湿皱皱的。

“我们村里有人家买电视了，你看电视不？他们家说了，一毛钱能看俩小时呢。”

徐斯年嘴角微微抽了抽，撩开门帘示意秦凤玲往里看。

秦凤玲以为徐斯年是想请自己进去，抬腿就往里走，进屋就傻眼了。

宽敞亮堂的客厅正当中就放着一台电视，看着可比村里那家的电视大的多了，而且看上去更高级！

不仅如此，电视旁边还放着收音机，还有一部电话。

秦凤玲尴尬的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想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随手就能掏出一把钱来，面值最小的都是五毛，家里怎么可能没电视！

外婆笑呵呵从外面端了一盘瓜子和花

生来，另一个盘子里全是那种百货商店里才有的酥糖。

“别在门口站着呀，快进去坐，小年你也是，人家丫头来找你玩，也不知道请人进去。”

徐斯年嘟囔了一句，“我跟他又不熟”扭头又进了屋。

秦凤玲还是头一回坐在沙发上，屁股下面软软的，还热热乎乎的，感觉很新奇。

她小心的剥了块酥糖吃，从未尝过的香醇甜味霎时充盈了口腔，她把糖含在嘴里，连一下也舍不得嚼。

“丫头从哪来呀？”

手足无措间，外婆坐在她身边问。

秦凤玲没听懂，茫然道：“啥？”

外婆语速放缓了些，几乎是一字字道：“你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呀，是小年同学吗？”

秦凤玲更茫然了。

徐斯年在旁边翻着书，语气凉凉道：“我外婆来问你干啥，没事就回去。”

外婆抄起手边的报纸轻轻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的话语速更快，长长的一串，更叫人听不懂了。

只是祖孙俩脸上都是带着笑的，想来也不是真生气。

秦凤玲有点坐不住了，徐斯年又不乐意搭理她，婆婆讲话她又听不懂，可看看那么大那么好的电视，再看看果盘里的糖和炒货，又不太舍得走了。

硬着头皮坐在那，果然不一会，他外婆就把电

视打开了，又拿了个玻璃杯过来，杯子里装了黑黑的粉末，用热水一冲，粉末散发的香醇当即飘满了整个屋子。

“尝尝。”

秦凤玲搓搓手，拿起杯子小心吸了一口，黑水儿跟嘴里的糖融在一块，简直好喝的让人恨不得飞到天上去。

前年二叔带回来一罐麦乳精，也是稀罕物，她有幸尝了一杯，当时就想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喝的东西？但是卖乳精跟这个黑水儿一比，简直什么都不是！

“婆婆，这是什么呀，在哪里买的？”

“叫什么巧克力粉？”外婆指指徐思年：“他爸从国外带回来的，说是稀罕东西，我倒是没觉得哪好了，我想着你们小孩可能爱喝。”

秦凤玲就听懂国外俩字，她这辈子还没出过省城呢，这两个字把她的幻梦一下子就给打灭了，捧着杯子一点点的咂摸味儿，想着下回什么时候能再来。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竟谁都没说话，电视演着节目，秦凤玲正看的入迷，也渐渐忘了那股不自在了，徐斯年在看书，他外婆手里纳着鞋底子。

没过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在外头敲门，外婆还念叨着，我这十天八天都没人敲个门，今天一来倒是来俩。

门开了，外婆眼前一亮：“是你呀，小喃喃。”

赵晓晓甜甜一笑，“婆婆过年好，先前麻烦您救我妈妈，一直没能好好跟您道谢呢。”

“客气啥，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多冷啊！”

“不冷，对了，婆婆，您看这是啥！”赵晓晓笑盈盈的从怀里掏出个红果子来。

外婆揉了揉眼睛，笑道：“这么冷的天，你哪儿弄来的红果子呀？”

赵晓晓笑容神秘，“这您别管，您尝尝好不好吃？”

门帘一晃，徐斯年在里面冷着脸道：“外婆你别吃，谁知道这个小妖精从哪弄来的？”

赵晓晓鼓起脸：“你才是小妖精呢！”

“敢不敢跟我出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出来？”

徐斯年虽然这么说着，还是跟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