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不在?
“老王,那小丫头跑了!”
王大眼瞧着驴车跑得飞快,一时是撵不上了,气急败坏地拍着大腿,随即又摆摆手:“跑就跑了吧,赔钱货,卖不上价,看那样,也就五六岁?话都说不利索呢,抓她也是倒贴钱。”
“王哥,你还别说,这娘们长得是真不错啊,细皮嫩肉的,这脸白的,哪像是村里的啊,说是省长家闺女都有人信。”
“看这小细腰,谁能看出是生了崽子的?”
王大眼摸着下巴嘿嘿直笑,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谁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能瞒过人啊?他照着身边两个人的屁股各踢了一脚。
“等晚上的,白天风声紧,动静大了不好。”
赵晓晓一双手死死扣着驴车的车板,剧烈的颠簸让她小小的身子起起伏伏,车上的蒸屉火炉都在路上丢的丢,掉的掉。
她吹着冷风,半天才从六神无主的慌乱中醒过神来。
冷静,不能慌,不能乱。
她牵住缰绳,迫使驴车停下来,左右看看,心一横,把套着的板车拆下来,自己爬到小毛驴的背上,两条小腿死死勾着驴肚子,手里握着缰绳,
“走,走,右边。”
仅凭自己肯定是救不出妈妈的,赵晓晓得去找人帮忙。
找那个自己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但又不得不去见的
人。
他家离这儿很近。
三门里的仓库边上,有一个独门独户的人家,房子修的不算气派,但在这种小地方也算得上豪宅了。
这是徐斯年姥姥的家,不过按照他们那边的叫法,好像应该叫“外婆”?被他关在别墅里当金丝雀那几年,赵晓晓对他家的情况有了些了解。
徐斯年的家庭情况复杂,他从小就跟母亲住在这儿,直到他十岁那年母亲过世,就被父亲给接回城里,每年一到冬天,母亲忌日的时候他总会回来,从无例外。
赵晓晓站在那扇铁门前,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拳头怦怦地砸着门,“有人吗?有人吗?”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操着浓浓的外乡口音。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囡囡,跟画里的小仙童似的,你找谁呀?”
赵晓晓急的声音都快变了调:“我找徐斯年,阿婆求你让我见见徐斯年吧。”
一边说,眼泪一边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你找我什么事?”
徐斯年就站在院子里,本来听见赵晓晓的声音他就想让外婆赶她走了,可听她都急得哭了,心不自觉就软了下来。
赵晓晓一步抢上前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妈妈,她被人绑走了。”
“什么?”
“真的!就在
黄冈子上,我不知道该找谁了,我只能来求你了。”
她哭的满脸泪痕,不似作伪。而且黄冈子上人少,两边又都是苞米地,要是在那被人绑走了也不算稀奇。
徐斯年还没怎么样,她的外婆先慌了神:“这可……这可怎么好?小囡囡你先别哭,你知不知道是谁绑的你妈妈?斯年,你快去给小董打个电话。”
“我知道!就是大眼杂货店的老板!我认得他!”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年轻人骑着摩托飞驰而来。
“董叔,这事就麻烦你了。”徐斯年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董康年道:“放心吧,来的路上我已经跟警察打过招呼了,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出警了,有你董叔出马,保证把人带回来!”
赵晓晓二话不说就往车上跳。
董康年蹙了蹙眉:“我去就行了,你留在这。”
赵晓晓使劲摇了摇头:“我得去,要不然你们找不到我妈妈!”
这是真话,就拿千禧年破的那个案子来说,当时警察也不是没怀疑过本就有前科的王大眼,那间杂货店里外都搜过了,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直到后来那个回乡复仇的男人报案,警察才知道,原来在杂货铺地下有个很隐秘的地道,当年他们母子就是在那生死相隔的
。
董康年见她哭的可怜,又实在心急,只好带上她。
摩托刚要开出去,徐斯年忽然一把拽住车尾,跳了上去。
“我也去。”
“哎呦小祖宗,你又凑什么热闹,这要是让你爸知道……”
徐斯年板着小脸冷淡道:“连仓库着火的事儿他都不知道,这点小事就不会知道了。”
董康年心里一跳,不敢再说了,车子一声轰鸣又疾驰出去。
外婆想拦着都没来得及,直在后面喊:“小心点喔!”
到了大眼杂货店,警察已经先一步把这里包围了。
老远就听见王大眼嚷嚷:“我都说了,我根本没绑人,你们咋就不信呢?你们进去搜,要能找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