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审讯室内

“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绝对是死了吧。”

“真的吗？”

傍晚，街上雾气弥漫，不知何时人群聚集，他们好奇地凑近打量着 Jerome 的尸体，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没多久后，GCPD 的警察都终于赶到了现场，驱散了围观的市民，匆匆将整条街都拉起了警戒线封条。

林荔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她只是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直至一位女警员靠近她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脸担忧地问着：

“你还好吧？小姐？”

“嗯，我没有事。”林荔借着她的臂力站了起来，双腿发麻。

“谢谢你。不过我想请问一下，哥谭公报在哪个区域？”她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好像有点迷路。”

“我们载你一程吧。”那位好心的女警员扶着她，善意地提议道。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手铐声从她的手腕处传来。林荔扭头向身侧看去，是 James Gordon，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眼中满是不信任的敌意，“抱歉，Lily 小姐，你不能就这么回去。”

兜兜转转，她还是被押上了警车。

在车上，林荔忙着一路上暗暗记下各个地标，不断拼凑组合，在脑海里绘制着眼前这个陌生城市的地图。因此，她拒绝交谈。她殊不知，这又接着给 Gordon 留下并加深了惯犯的不良印象。

此时她还在乐观地想，比起她现在既连住所都不清楚，又身无分文的境遇，今晚去警局里凑合睡一晚也不一定是一件糟事。

***

林荔很快便被带到了 GCPD 的审讯室里。

她感到万幸，他们没有把她和剩下被抓起来的罪犯一起关进小铁窗隔间。她今日实在没有精力再去面对一群精神病罪犯。

虽然这里是哥谭，警局也不见得就干净到哪里去。但比起和前者打交道，红旗根儿底下长大的她对于警察还是更有安全感一些。

审讯室的灯光打到林荔脸上，使她下意识眯起眼。

“如你所见，Lily 小姐，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今日为什么出现在现场。”

面前的 Gordon 还是万年不变的严肃表情。

好了，现在球传到了她的手上，就看她怎么接了。林荔的脑子里快速运作。她目前有三种说辞，不知眼前这位正义警察愿意相信哪一套呢？

一、她对 Jerome 的那一套大实话：她从纽约这个不存在的城市而来，对哥谭市一无所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就是被莫名其妙的人群挤到了台前，然后剧情就这样子顺水推舟地发展下去了。

二、她今日对自己目前身份现状的总结：她就是一个临时性充当主持人替广播台跑腿的兢兢业业小记者，迫于即将未知的失业压力到危险现场跑新闻，希望能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事业，不必被饿死。

三、给他一个哥谭土著市民合理常态化的发疯借口：她无话可说，她保持缄默，Gordon 可以去问她不存在的律师。她失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现在连自己家住哪儿都不知道。所以，今日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她还指望着眼前的警长可以给她指条明路呢。

脑补了一下 Gordon 听完着三种解释后铁青的脸庞上浮现如雕塑刀刻过般的倔强抬头纹，林荔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眼前警探的脸又黑了几分，她识时务地收敛起来。

“警探先生，这是我的工作证。今日赶往现场，当然是出于饭碗原因。”她递上了风衣口袋里的证件。“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打电话联系广播台的人确认一下。假如这个点他们还没下班的话。”

“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了。”林荔摊开手，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警官。

多说无益，说多错多。她从不认为 Gordon 会相信她口中的话。一群武断的自大狂，这一点从她手上戴着的这副铁链便可知。眼前的这些警察，他们从来只会相信他们调查的结果。

Gordon 深深地看了她一样，走出了审讯室。

***

林荔被关进了 GCPD 大厅内的拘留牢房里。她环顾四周铁栏，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没有理会身后一群神经病的起哄戏谑，倒头就睡。

第二天，有人来了。她穿着一袭黑色风衣搭着皮裤，深唇冷艳，黑色眼影打在她的眼窝处显得相得益彰。她没有丝毫犹疑，直截了当地走到 Gordon 身前，单刀直入地要求道：“把我的人还给我。”

“谁？”

Gordon 疑惑地看向她，眉头瞬间松弛下来，全身笼罩着一股不正常的温柔气息。

“Lily Lam.”

她说出了林荔的姓名。

“可是她还在调查中。Lee，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