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
出门时我有带车钥匙,奔着停车场而去。
抱出一把经过涂鸦的吉他,编曲的日子里,乐器就成了缺一不可打发时间又能带来灵感的存在。
我和龙马坐到企鹅滑滑梯下的足以藏人的企鹅肚子里,很好的挡住路人的目光,还能遮挡一部分的阳光。
当然,最重要的事。
龙马就在身边,我们还没有这样子偷偷摸摸约会过,脑子不自觉的兴奋。
他挑眉,食指弯曲拨动吉他弦。
一串音调丝滑淌进耳朵。
我还在用手帕擦拭着,笑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翻到吉他背面,左手在上抱住的位置,就展示在少年面前。
那里用简笔画画着两个小人,墨绿短发的男生头戴棒球帽手里还拿着网球拍,表情拽拽的,在他旁边有个长发正在唱歌少女。
两人哪怕各做不同的事情,却走在一起,关键都有空出一只手牵住对方。
龙马仔细看清之后,眨了眨眼。
“他们是你新追的番的主角?”
我:“……”
我承认我画的可能有些抽象,但那些特征,只要眼睛不瞎一定能看出来到底是谁吧?!
见我郁闷,龙马这才小弧度弯起嘴角。
“啊,我知道他是谁了。”
“嗯?”
我扯住他脸颊的软肉:“敢继续说错,你小子今晚睡觉最好左右眼轮流站岗。”
龙马这才收起玩笑的表情,正经起来:“……就是我们俩对吧?”
“算你识相。”
我盘腿坐在他对面,调试好弦。
之前都是在大众面前唱,哪怕是野餐也有好多人在场,说起来,还一次都没有单独给龙马唱过歌。
公园有鸟鸣,还有轻柔的风。
阳光正好,而我们还都在盛夏里,偶尔还能听到不远处有小孩子追赶的笑闹声。
我清嗓试音:“前些天演出的时候,我在休息室发呆想起很多有关你在网球场上的片段,不管我在不在场,龙马一直是个让人很想要追随的发光的存在。”
少年听到这里,一瞬不瞬看向我。
“你也一样。”
我笑了下用唱歌作为回答,很清新的小调,歌词唱的是日常。
仔细一听就会发现,那些关键词和场景包含的都是有关我和龙马的点滴。
这首的词写了大半个月,只属于我和他。
一曲完毕,我渴得不行,脸也发烫。
实在是那家伙的目光亮得吓人,我唱到最后差点直接捂脸。
空气似乎也在逐渐升温,蝉鸣叫得急促,明明没有晒到阳光,竟也觉得脊背有汗珠滚落。
龙马低垂下眉眼,握住我假装冷静实则在扣吉他表面贴纸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长且骨节分明,即便常年打网球,也没有像南次郎叔叔那样皮肤黝黑,这点大概是继承了伦子阿姨的优秀基因。
不过指腹摩擦过我手心时,我还是能感受到,来自无数次练习生出的厚茧。
就是这双手,在球场挥拍叱咤风云,令对手一败涂地。
此刻,带着温润的触感,动作也有些小心翼翼,握紧了我的手。
肉眼可见,一抹红晕从耳根染到眼尾。
我想收回手,却被攥紧,一点也没有松动的意思。
他的嗓音格外清淡,我却分明听出轻快意味。
“在躲什么,小希?”
居然还敢大喇喇的装无辜,不懂我在躲什么??
刚刚那种对视加动作,拿我在美国时和朋友一起看过的无数纯爱青春电影,百分百接下去都是激吻啊!
我反复纠结到最后露出微笑:“你今天就算是两只眼睛都站岗盯梢,也会被我暗杀的。”
“……”
少年叹息,扣住我手腕的手松开,搭在膝盖上,恢复成原来无所谓的态度。
我飞快收起吉他,准备拉着他出去。
在转身刹那,一抹温润的触感碰到我的额角,又离开。
我愣神之际,本来是我在前拉着龙马的位置调了个个,他牵住我,已然踏进阳光下。
周身沐浴在金色的光里,我耳边的声音尽数消失,连带景色也开始模糊,视线里只能容得下那一位。
他引导着我向前,没有强硬的做派,却让我根本不会想到其他选择。
最终目的地,是少年清冽的怀抱。
还差两步……
越来越近。
我深呼吸一口气,手伸开,拉过吉他挡到身前强扯话题:“这把吉他的音色真不错啊哈哈哈!”
龙马:“……”
苹果味汽水进入喉腔,小气泡噼里啪啦炸开像是无数只有我一个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