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华养神诀

楚天渊揉捏着眉心，好一会儿才将脑中涌现的记忆消化完全。

“天星不是把我埋了吗，那这？”楚天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按理来说自己现在应该被埋在深坑之中，凌天星和青焰赤鬃兽也不能凭空变个棺材出来，所以自己身体上应该覆盖着厚厚的泥土才对。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能四处活动呢？

楚天渊试了试伸展四肢，甚至站了起来，途中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阻力。“什么情况？难道我成鬼了？”楚天渊试着朝上方走去，竟然出乎意料轻松，没多久从地下便探出个头。

楚天渊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看样子和自己昏迷前大差不差。看着地上散落着些许黑色盔甲碎片，楚天渊又想起了那黑甲士卒临死前的疯狂。

“没想到那黑甲士卒自爆的威力这么大。”楚天渊饶是回忆都觉得心惊，可他并没有发现，连黑甲士卒的肉体都湮灭了，怎么他自己却只是腹部受伤，甚至还留有一口气呢。

今日月光正好，楚天渊借着明亮的月光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和他想的不一样，现在的他处于一种类似鬼怪的形态，虽然看上去仍是人类的样子，但整个身体都由灵力构成，动作都变得轻盈了许多。“我还没有修炼过，身体内怎么会有灵力呢？”楚天渊转念一想，似乎在自己死前，罗云晟对自己释放了两个光球，难道这就是自己死而复生的关键？

如此说来，罗云晟也算是不经意间救了自己一命。不过罗云晟将自己的命魂剥离时的痛苦，楚天渊记忆犹新，硬要形容的话，恐怕只有活体开颅，用锯子剖开头骨，再拿一把勺子不断搅弄的痛苦可以比较了。楚天渊打了个哆嗦，强撑着不再去想象当时的情形。

楚天渊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心中感到一阵迷茫。待自己如亲孙子般的爷爷被杀，凌天星也不知所踪，自己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哟？哪儿来的小娃娃，面生的很啊。”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楚天渊感到一阵凉意，他顺着声音望去，赫然发现那是一道相较于他来说稀薄太多的鬼影。

“咳，晚辈楚天渊见过前辈，敢问前辈是？”楚天渊开始还有些惊讶，不过想到自己和他一样，便安下心来。“哦？”这鬼影显然没想到楚天渊居然与他攀谈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虽然楚天渊看起来像个人，但他的本质却是一只鬼，只是灵力太过凝实导致的。

“啊哈哈，我还以为你是活人呢，原来是同类啊，真是老了，眼拙了，叫我齐老就行。”齐老捧腹大笑，指着自己的眼睛摇了摇头，随后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三个小孩模样的鬼牵着手从树林阴影中走出，由一个稍大一些的小男孩带领着蹦蹦跳跳到齐老身边站定，三个小孩齐刷刷地盯着楚天渊。

“齐老，这是？”楚天渊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一个不注意说错话，惹得眼前的齐老不悦，毕竟自己头一回做鬼，啥也不知道，而齐老能带着三个小鬼四处游荡，肯定有过人之处。

“这是我的孙子，齐大虎。”齐老抚摸着小男孩的头慈祥的说道。“这两个女孩是跟我们一起遇害的，这个叫小芸，另一个叫春花。”楚天渊顺着齐老的手指看去，小芸头顶两个羊角辫，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见楚天渊看着她，扑哧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而春花就比较害羞了，可能是因为脸上长着雀斑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自卑，两只小手无措地打着结。

“遇害？怎么遇害的？”楚天渊下意识地问道，说完才反应过来眼前四人都是鬼，齐老倒有可能是寿终正寝，可那三个小孩总不能无疾而终吧。

齐老摆了摆手，并不在意楚天渊的冒昧，“我们几个都是难民，逃荒的路上被一队黑甲兵冲溃了，慌不择路之下逃进了这片丛林，哪成想运气太差，没多久竟然遇到了一只黑煞虎，几个青壮舍身殿后，哪成想这黑煞虎还不知足，对着我们几个老幼就是一顿撕咬，就我这副身子骨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楚天渊曾听凌羽讲过，有一种特定的虎类妖兽拥有一种天赋——为虎作伥。顾名思义，便是死于这种虎类妖兽的人有概率会变作伥鬼，为其驱使，看来眼前这几人便是这种情况了。

“那前辈这是要去？”楚天渊有些好奇的问道，伥鬼一般是不能离开虎妖太远的，但看这几人的架势和态度，不像是虎妖在附近的模样。

“做鬼也要修行的，否则灵体很快便会消散，虎主虽然吃了我们的肉身，但也让我能多陪陪我家大虎，所以我对她并没有太多敌意，更何况她还传授我修炼之术，让我这把老骨头也能体验修行的感觉，更何况……。”齐老慈爱地看着齐大虎，他心中明白楚天渊的想法，却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分享了几人的行动。

“修行？”楚天渊心中再次燃起希望的火苗，本以为变成鬼后只能到处飘摇，生活在黑暗之中，没想到做鬼也能修行，那这和修仙有什么区别？

似乎是看穿了楚天渊心中所想，齐老笑道：“今日刚好是满月，月亮精华最精纯的时候，我正要带这三个娃娃去修炼，不若你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