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当他媳妇儿
江队长心里自然是有一杆秤的。
虽然人在这边陪着媳妇儿,余光却自始至终是瞄着那头的。
江喻白一直留意着那个拿着砍刀的男人,还有他面前总是试图一击拿下对手的小特警。看见那小特警始终施展不开拳脚,江队长眉头一皱,眼神自然凛冽起来。
“等我回来,媳妇儿。”江队长说,当下即松开了她的手,决然转身离去。万家灯火,唯他一人背影荒凉,似乎提起的不是脚上锃亮的警靴,而是千军万马前,独守盛世的一杆长、枪。
她心头蓦然一紧。
顾小鱼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
羊习习敏感地捉住了细节,好声宽慰道:“没事儿嫂子,小事,老大不会受伤。”
里飞康也道:“哎呀嫂子你放心吧,那光头还不够我玩呢,别说是老大了。也就小飞虫儿那小子想拜师学艺,打那死物沙包多没意思,有个真人给他操练着,危机感一上来,那小子学的快嘛。”
还真不是他两吹牛。忧在眉头,尚未深至心头。江喻白过去一脚给他踹上,那张牙舞爪的男人顿时应声倒地,捂着小腿在地上来回打滚,疼得直飚眼泪。
压倒性的格斗实力摆在面前,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小鱼一怔,失声疾呼:“啊,是低扫腿!”
低扫腿又叫切踢、下路扫腿、扫堂腿等,是一种十分凌厉的腿法,隶属于泰拳。有踢“内侧”与“外侧”之分,指攻击腿弯内、外部位,江喻白踢得就是外侧,不过留了一点情面,没有扫到关节要穴,只是略加打击了小腿肌肉。
他技术显然不错,没怎么发力,对方依然疼得无法起身。泰拳这种武术本就追求个威力和速度,厉害的泰拳师傅一腿下去甚至能产生高达800kg的冲击力——再瞧江喻白这劲道,妥当是个高手。
这种高手一般只出现在花钱买票的正规比赛里,平常生活中能看到的概率能有多大啊?
顾小鱼眼睛都看直了。
里飞康眼睛却是一亮,相当惊喜:“卧槽嫂子你还晓得低扫腿?这尼玛,嫂子你内心够狂野的啊——”
“什么呀,”顾小鱼嗔怒。她晓得这是低扫腿,完全是因为小时候她虽然被警察救回来了,但拐她那人贩子却没能被抓住。自打那以后顾爸爸咬牙切齿地开始学习攻击效果最霸道的泰拳,赌咒发誓有生以来要是能见到这个人贩子,一定要为女儿出气,亲手揍得那混蛋满地找牙!
顾小鱼抿了抿唇,好声解释道:“你别胡说八道,我知道只是因为我爸爸学过一阵子泰拳,他挺喜欢的,小时候我经常陪他去看比赛,武术这方面了解一些而已。”
里飞康挑着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一看江喻白收拾完场面过来了,立马打起小报告:“老大老大,可靠情报,你老丈人喜欢泰拳,这突破点好,对味儿啊!”
顾小鱼:“……”
里飞康以为她不信,兴致高扬,高谈阔论:“嫂子嫂子,可不是我吹牛,我们老大那拳打得,那可是专业水平啊!蓉城警界里他称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你爸爸保准喜欢。”
顾小鱼:“……”
江喻白就在面前,顾小鱼脸上红了个透,尴尬得直想找个地缝钻。
还好听了这话的江队长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淡然地瞥了里飞康一眼,并未搭理,径直走到她面前,低头柔声道:“外头风大,我们先上车媳妇儿。”
“上车?”顾小鱼没能明白什么意思,脸上还在发热,脑子也有点懵。
江喻白无奈,微微皱了眉头,拿她没法子的时候,嗓音会变得格外低沉。前一秒都还是威武的江警官,这一下子,憨厚老实,任君欺压的她家二白立马回来了。
“十点之后公交车停运;刚闹完事,出租车不会来这边——你一个人怎么回去?”他问。
顾小鱼没答话。他说得对,这种样子她确实没法子回去了。靠脚走的话,恐怕走到大天亮都到不了家——
她正为难着,江喻白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蓉城是出了名的“警民一家亲”。警民关系之所以那么友好,当然是因为平日里双方沟通得相当密切。
蓉城针对警民沟通交流颁布的地方法律相当多,其中有一条至关重要的,二十三点后,若在执勤期间偶遇有必要需求的独身晚归女性市民,对方在讲明具体情况并征得警方同意的条件下,以不妨碍公务为前提,可以适当搭乘警车。
通俗点讲,就是说,在晚上十一点之后独自一个人回家的女生,如果偶遇上执勤完毕的警察,无论什么警种,刑侦警、缉毒警、网警、交警、片儿警……甚至于是特警,只要车上的警察觉得有护送必要便可以让女生上车,由他护送回家。
这条法律是在几年前的社会强、奸案敏感时期设立的,因为反响不错,后来一直沿用。法律颁布了好几年,被下班警察护送回家的女性市民们比比皆是。顾小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