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问精神科怎么走

睁开眼，面前一片单调乏味的白色铺陈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陶美瑶确信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她眨了眨眼睛，记忆开始慢慢浮现。她想起了电闪雷鸣的暴雨天，想起了被挂断的那通电话，还有……那个突然逼近的恐怖脸孔！

难道真的见鬼了？还是饿出了幻觉？

陶美瑶转动眼睛四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不同寻常的事物，于是她长舒一口气，安下心来。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她认出了妈妈的声音：“瑶瑶、瑶瑶醒了……医生！啊、护士！43床的病人醒了！请过来看看……”声音由近到远。

想起昨晚自己情绪失控对父母怒吼，一股悔恨的酸涩涌上陶美瑶的心头，她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不久后，医生过来检查陶美瑶的情况，简单问了一下她现在的感受，然后点点头，说她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只是以后要保证充分的营养摄入，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母亲放下心来一般地应了一声，露出笑容。

然而，医生却面带担忧，看向陶美瑶，轻轻把她正在输液的那只手抬了起来，露出她纤细的手腕内侧。

母亲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陶美瑶立刻猜到，一定是因为昨晚自己用美工刀制造的那道划痕。

“您放心，伤口很浅，马上就快愈合了。但是……”医生顿了顿，继续说：“这孩子可能有厌食症倾向，建议去精神心理科看看。”

“好，好的……”

送走医生后，母亲拍了拍陶美瑶的肩膀，然后走向病床对面的桌子。陶美瑶看着母亲的背影，她抬手的动作似乎是在抹眼泪。

陶美瑶不忍心再看，悄悄别过头。

过了一会儿，母亲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再次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瑶瑶，来，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汤，热乎的，快尝尝。”

陶美瑶却条件反射般地皱起眉头，开始计算排骨汤的热量有多少？油脂含量会不会超标？会不会放了太多食盐？

当陶美瑶的目光接触到飘着油花的排骨汤时，她甚至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一声。

“你怎么不吃啊？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妈，对不起，我……”陶美瑶刚想继续说下去，却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语气和声音……根本不是母亲的！

果然，下一秒，一双瘦得皮包骨头、布满了瘢痕的胳膊伸了过来，似乎是试图去拿排骨汤，但并没有成功，而是直接从保温杯中间穿了过去。

是昨晚的……那女鬼！

陶美瑶吓得浑身颤抖，她反复闭上眼再睁开，却发现女鬼始终在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

双方面面相觑着，陶美瑶始终紧闭着嘴巴，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要不要把我能看到奇怪生物的事情告诉妈妈和医生？他们会不会觉得我精神失常了？刚才医生说让我去挂精神心理科……难道真的是？]

[不行，如果我真的坦白自己得了神经病，说不定就会被送到奇怪的医院，也没办法回去上学……就见不到张钧哥哥了！我还得去确认一下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或者……该不会这真是个“脏东西”，想把我的魂魄驱逐出去，霸占我的肉体？所以才一直试图和我对话？]

于是她最终得出结论，那就是：打死也要装作看不到。

勉强吃过东西之后，母亲带陶美瑶去办出院手续。

就在陶美瑶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母亲突然试探性地问她：“刚才医生说的……瑶瑶，你都听见了吧，咱们就顺便去一趟精神科，好不好？”

陶美瑶抗拒地摇摇头。“精神科”，光是名字听起来就很恐怖，本来她就很害怕医院。再说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精神病。

……虽然她能够清楚地看到母亲身边站着一个神秘女子，表情阴森地盯着自己。

“妈，我没病，就是不爱吃东西，低血糖，您就放心吧。”

“那你手上那道伤是怎么回事？”母亲握住她的手，担心地问道。

陶美瑶语塞，支吾着解释道：“削铅笔不小心划伤的，看，都快愈合了。哈、哈哈。”

“你这次放假回来，突然就变得不爱吃东西。妈想着你上大学了，爱美，想减肥，所以不想逼你多吃。但是你现在这样，让妈妈怎么想？”

“我……”

“人家医生是专业的，咱就去简单问问，没事儿。”

经不住母亲的软磨硬泡，陶美瑶最终妥协了，同意和母亲一起去精神科看病。

这时，刚好前方迎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于是陶美瑶的母亲向他们的前方稍稍跨了一步，笑着问道：“不好意思啊大夫，麻烦问一下，咱们医院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