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1

难道什么都不能做吗？就干等着？他们什么时候下山来？

七叶边撑着脑袋思考边问道，“苗娘子，你们说，抓我的人是莫忘青吗？”

“除了他还有谁？”苗娘子愤愤地道，“他割据一方，为虎作伥！”

“可是，我看他对我们这些大夫挺好的。”七叶想起上山时，莫忘青礼遇有加。

“人有很多面，莫忘青这人虽然在莲蓬山境内做了不少善事，但是也难掩盖豺狼虎豹之心。”苗娘子说起来依旧是咬牙切齿，“不说旁的，就单说你治得这些病人、为这个愁肠毒而无辜的百姓们，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梦甜点点头，咬了咬嘴唇，颇有为难，这事是她第一次向外人吐露事情的真相。

先前也只有她师父和苗娘子知晓。

苗娘子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梦甜这才缓缓开口，“这事，还得从莫忘青的儿子莫离说起。不过，我起初认识他的时候，他叫吴言，说他是花船上的一个私生子。”

莫离初到百绣坊时，身上穿得破烂，脸上也是伤痕。

他倒在百绣坊的门口，孙绣娘看他可怜，捡了他进来，然后请了李大夫来看。

李大夫说他无大碍，只是饥寒交迫晕厥过去而已。

傍晚时分，莫离醒了，他先是谢过孙绣娘的救助，又说了他的过往，说他是一个生在花船上，长在花船上以色侍人的私生子。

他请求孙绣娘让他留下来，做一个学徒，有一个吃饭的手艺。

孙绣娘见他说得可怜，又不停地磕头，于是就让他留了下来。

他学刺绣学得极快，说是曾在花船上学过一些针法，用来日常缝补衣服、绣帕子而已。

莫离好学，时常请教百绣坊的众姐妹，但鲜少问梦甜。

因为梦甜不精刺绣，反而擅交际，常出入城中各户人家。

孙绣娘看中的接班人是梦乐，她不善言辞，但在刺绣方面很有天分。

一人专精于技术，一人打理生意，两人年纪又相仿，孙绣娘认为这种搭配再好不过。

莫离常有问题都找梦乐请教，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起来。

梦甜常能看到梦乐坐在廊下的栏杆上，莫离就坐在长廊椅子上，两人说着话。

偶尔，莫离得了钱，就给梦乐买些甜食吃。

莫离摸清楚了梦乐的喜好，她喜甜食，各种蜜饯果子自不用说，一到夏日尤其爱各类冰雪爽口之物，冰雪冷元子、乳糖真雪等。

于是，莫离便常常借着感谢她指教的名头，送些甜品给梦乐。

梦乐生性单纯、常年在绣坊中，未经世事，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是好人。百绣坊中虽有些争风吃醋，无非是为了些糖果点心酸两句，都算不上是真正的坏。

慢慢地，梦乐见到莫离偷偷买来甜品就会笑，她坐在长廊的栏杆上，荡着脚吃冰雪冷元子，整个人沉在夕阳中，一如白雪糯米丸子一般皎洁。

莫离坐在她身边，与她说些趣事，无论是书上的，还是坊间听闻的，都能逗得梦乐哈哈一笑。

晚风扬起来，梦乐的裙子压在莫离的手心里，他忍不住摸着她衣裙的刺绣，真是好看。

夕阳照在梦乐鬓发间的钗环上，流光溢彩，莫离忍不住上手去拨动流苏如同拨动光一般。

一时间，梦乐不知道是让夕阳染红了脸，烫红了耳朵还是因为莫离。

莫离与她亲近，说话也几乎是贴着梦乐的脸，欣赏着她雪白的脸慢慢透出粉色来。

他邀梦乐去游园、赏花、观鱼，多看看大自然才能够将物件绣得灵动。

梦乐确实有长进，孙绣娘也赞道，栩栩如生，似是有绵绵情意。

莫离请梦乐去九曲湾观烟花，九曲湾每年十一月都有烟花盛会。

九曲湾停靠上千条花船，每条花船都会彻夜燃灯，照得河面波光粼粼，恍如白昼。

不仅花船上的女孩儿通宵达旦地弹琴、高歌、跳舞，而且连平时不留客过夜的花魁也会在这个月里留客。

所以不少外地人都会涌入九曲湾，人挤着人，热闹非凡。

自烟火盛会后，梦乐没有任何踪迹，就连莫离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谁都没有想到莫离拐跑了孙绣娘培养了多年的接班人。

一时间，孙绣娘病倒了，一直喝药调理着。

梦甜才悔不当初，当时她早发现两人的端倪，但看梦乐沉浸其中，想着莫离是孤儿不会跑，他以后待在百绣坊，与她们一起，也不错。

梦甜收拾莫离的房间时，发现两件女子的衣服，她只以为是梦乐与莫离两人私相授受，想是梦乐与他私奔了。

梦甜怨梦乐冲昏了头脑，为了一个男子救抛下了她们这一众人，还离开了她从小长到大的百绣坊。

不说百绣坊的其他姐妹，就单说她与师父二人，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