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速之客2

着恨自己当年如此轻信了沈鱼书的话，没有找好的大夫瞧一瞧。

其次是柳玉头痛欲裂，加之当年无解药时的痛苦泛上心头，一时间就像头即将要炸开。

眼睛鼓起来如铜铃一般大。

“想要解药吗？”沈鱼书轻轻地问他。

可柳玉听着似是有回音，沈鱼书的声音不停地反弹再反弹，闹得他头不停砸地板。

“解药。”沈鱼书见他癫狂，对顺意道。

顺意拖着身子爬到床边，拿着药朝柳玉扔去。

解药滚在柳玉的面前，他脸涨红，头上皆是汗，鼓着眼睛死死盯着沈鱼书看。

只要他不吃，就这么死了，沈鱼书就什么也得不到。

只要他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他注定杀不死沈鱼书，他不知道这么些年，沈鱼书到底喂给过他什么毒药。

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沈鱼书一定会榨干他。

他不想再被操控了，于是，他咬着牙，忍着痛，不去碰药。

“你知道吗？你有个女儿。”沈鱼书瞧着他痛苦的神情，淡淡笑着道。

“你！果然是你！把她带走了！”柳玉恨不得起来将沈鱼书撕碎，可他没有力气起身。

腿好像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它。

或者说，他的腿，好像只剩下一个骨架，他除了麻痛，他感知不到自己的腿。

“不是我带走了，而是她要跟我走。”沈鱼书低声道，“你找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南溪？”

“因为你怕我，你怕我反悔，又来操控你。”沈鱼书笑起来，似是看穿了他的内心。

“所以呢，即便你知道她极大可能在我手中，但是你不愿放弃你的自由。你装作是一个情真意切的人，四处寻找玉蝉和箬笠的踪迹，根据箬笠最后的踪迹，来到这莲蓬山。”

“你觉着你找到了一个好的靠山，莫家。莫家可以为你搜罗消息。你明知道正确答案，但是偏偏绕开。”

“你觉得远离了我就不会被操控，逼着你做你不愿的事，那你在莲蓬山没有让莫忘青逼迫过吗？你事事都出自本心吗？你活得畅快吗？还是如老鼠一般躲藏着呢？”

沈鱼书的话如钉子扎在他的心里，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敲下去。

他藏在内心最肮脏、龌龊的心思一一让他道破。

沈鱼书的诘问，在夜深人静时，他也曾多次问过自己。

柳玉抓着药，顾不上灰尘，立刻吞下去。

“我的妻儿还好吗？”柳玉艰涩地问着沈鱼书，妻儿二子，似是砂砾，磨得他唇齿生疼。

“妻儿？无媒苟合称妻儿？”沈鱼书冷冷反问道。

也不等柳玉说话，沈鱼书道，“等你帮我办完了这件事，你若想见她，便去南溪求她见你。”

柳玉点点头，眼泪都落下来，这么多年，她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

其实，他不去南溪是怕沈鱼书，也怕沈鱼书告诉他，她死了。

她还活着，我还有个女儿，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