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姗姗来迟
这方面倒和她一样。
忽然箬笠便想明白了,那天老头拿了许多银票出来,冷哼道,“哼,钱财收买人心呗。”
“可是鱼书哥哥家有钱吗?”七叶疑惑。
七叶想起捡回沈鱼书的时候,他一身白衣,衣裳上破了许多口子,灰尘仆仆。
看不出是有钱人家啊。
箬笠哼一声,不说话。
其实是箬笠单方面与沈鱼书不对付,无论箬笠如何给他脸色,沈鱼书都不在意,也能笑着与她说话。
箬笠常常在背后骂他衣冠禽兽。
七叶不敢接话,也不敢不接话,就只能乖乖地点头。
毕竟,沈鱼书对她极好,她要什么,他都能给她买来。
而且他说话温声细语又博学多识,长得也比师兄们好看。
夫子给他们布置的课堂作业,有什么不明白的,沈鱼书都能给她解惑。
好像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夫子也常与沈鱼书一道喝茶,他们坐在廊下,对着青山、溪流,谈论古今。
七叶常在一旁坐着,虽然不少时候都听不懂,尤其他们谈论佛经的时候。
其实大溪谷不喜欢沈鱼书的人除了箬笠就是师父。
箬笠讨厌,其实七叶没有想明白。
至于师父嘛,七叶猜想是因为沈鱼书没怎么给银子。
毕竟人是七叶捡回来的,治也是七叶治得。
沈鱼书没给多少银子给师父也正常。
箬笠冷哼一声,骂道,“沈鱼书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狼心狗肺、豺狼虎豹”
被骂的沈鱼书他歪着头,靠在马车上,忍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顺意赶忙拿着大氅给沈鱼书盖上,心里一颤,问道,“公子,你可还好?”
沈鱼书脸色苍白,如同白雪如白玉,只有唇上有点点血色。
史书说,卫玠如壁人,起初顺意不懂其中意思,现在看到公子便恍然大悟。
府里人常说公子俊朗好看,顺意看多了不觉得。
后来随着公子四处游历,他才明白俊朗是什么意思。
“你家公子怎么样?”外面驾车的云长歌听见动静,高声问道。
“没死透呢!”顺意撩开帘子,没好气地对云长歌道。
云长歌听了也不气,“好,那我们赶紧到莲花镇去。”
“哼,没死在路上是我们公子有真神保佑,和你无关。”
顺意眼睛看着天空,双手拜了拜,心中念叨,老天爷,求你保佑我们家公子吧!
顺意如此生云长歌的气,全是因为在九曲湾时,云长歌与人在客栈里打架,他的长枪没拿住,从二楼窗户掉下来,刚好砸在沈鱼书的肩膀上。
当场沈鱼书便晕了过去。
云长歌见人让他砸晕,二话不说,赶忙从二楼翻身下来,抱起沈鱼书一路狂奔至医馆。
医馆的老大夫,一摸沈鱼书的脉象,便摇摇头,“治不了。”
“什么!!”云长歌听着这话,砸一下还能把人给砸死了!!
“砸一下不至于就死了吧。”云长歌略有心虚地问大夫道。
他从小舞刀弄枪,皮实得很,让长枪砸了、剑伤了,不也都活着,怎么这人是泥做得吗?
不,是白瓷做得吧,长得倒是好看,可惜了。
顺意没有跟上云长歌的步子,现在才匆忙赶来,弯着腰顺气,听见云长歌的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只是他气还没有捋顺,没有立刻骂起来。
所以,那一口气一直堵着。
顺意从腰上取下一个小瓷瓶,掏出一粒药给他家公子喂下去。
顺带没好气地盯着云长歌看一眼。
“等半盏茶的功夫再看看!”
顺意说完,便坐在凳子上,拿出帕子给他家公子擦擦脸。
“你就坐在这里!”顺意指着他对面的凳子,让云长歌坐下。
表明他盯着呢,敢跑试试。
云长歌从没想跑,便抱着长枪,背靠着墙坐下来。
半盏茶后,顺意对大夫道,“你现在给看看!”
大夫摸着沈鱼书的脉搏,又惊又喜,看着他们道,“诶,是活人的脉搏!”
顺意没好气地道,“怎么说话的?我家公子本来就是活人!”
“老夫当大夫这么多年,头一次摸到这种脉搏。奇啊!”大夫捋了捋胡须。
他接着扒开沈鱼书的衣裳,看着他的肩膀,骨折了,雪白的皮肤上红一片,有些触目惊心。
不忍问道,“你家公子让什么砸的?”
顺意没好气地看一眼云长歌,“呐!”
云长歌将手中的长枪递给大夫一看,大夫掂量一下,“有些分量,但是不至于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