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系统
(宝贝们脑袋寄存处)
按理说,人的运气不会背到一定的程度。
祖宗常说时来运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否极泰来……
可怎么到她钟黎这就乱了套呢?
出生——家贫、重男轻女、弟弟小她一岁多、落后的农村。
成长——到达过最远的地方是采买货物的县城、所有的信息来源是教学课本和他人的闲聊、没有电视手机电脑、没有社交。
等到钟黎意识到自己和许多家庭幸福的小孩不一样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所以她学着像书中那样“焚膏继晷、夜以继日”地学习,凭实力考上省内一本。她想自己赚钱,想善待自己,想给自己铺一条新路,却悲催的发现,她不仅没有赚钱的天赋,而且连赚钱的运气都没有。
一次次碰壁,只能从生活费里挤牙膏似攒钱的钟黎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让人挺无奈的。
华夏人民共和国,新元xx23年一月十三。
寒冷的冬日,天穹薄日高悬。
钟黎被迫与父母同睡一条炕上。
她是八月——日头正烈时出生的孩子,那时尚在世的祖母为她取名为钟黎。
炉中积灰落下的声音似乎使得一家之主醒了过来。
果然,没多久,钟守刚不满的开口:“把厢房炕烧起来让睡去,这么个炕睡三个人挤死了。”然后猛地坐起咳嗽,吐一大口痰。
林春芳瞥了一眼满面通红的钟黎,“烧炕干嘛,不要钱吗?睡睡得了,反正她开学也快了,挤挤又不会怎么样。过几天我儿子回来了,你赶紧去把那边炉子提前两天烧起来,不然可冷到我儿子了!”
钟黎身上难受,晕乎乎的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
自从她回家,就被母亲命令来这边跟他们一起睡。不愿意也没办法,她的那个房间小还阴暗,冬天跟冰窖一样的效果,睡一晚上只怕第二天醒不过来。
她快要19岁了,还没有变成小时候期待的那种大人。
身下的炕不如昨晚火热,倒也还温着。钟黎半梦半醒,她睁开眼,父亲已经起床烧好炉子了,母亲没起床,拿着手机自拍。
钟黎近视只有三百多度,视线虽然模糊,但离得近,知道手机也同样对准了自己,有些委屈的说:“妈,你能不能不要拍我。”
林春芳面上闪过些什么,但仍不顾钟黎说的,执意自拍。
钟黎忍着头痛转了个身。
这位苦了半辈子的中年妇女,一看姑娘这么晚了还不自觉起床,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杂种快点给我起来!你这么懒以后哪个婆家敢要你!”
钟黎难受,甚至没有精力回想林春芳的话错在哪里,只是机械地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开始像往常一样干活。
她眼睛也红的充血了,只是因为低着头干活,没被发现。
地扫完拖净,各个摆放电器擦完,米淘好蒸上,取了菜解冻,刚坐到炕上想看看自己的宝贝手机上有没有收到惊喜,结果又无缘无故被骂一顿,心脏有些难受起来。
钟黎从小被母亲打的次数多,哪怕只听到林春芳略大声一些,也会下意识想有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可钟黎又觉得,不管是骂是打,她都已经习惯了,任何挫折她也都能接受,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上大学每个月他们夫妻给的生活费不少呢。
思及此,挨打挨骂她不带躲一下的。
承认父母没那么爱自己并不难,只是一想到这里她就会忍不住哭泣。
但是天塌下来都不能让父母看见她在哭,她不想被他们取笑。
钟黎是有梦想的:有钱,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玩,吃美食。这个梦想太甜蜜了,她只要一想起来就心里暖暖的,脑袋也像浮在了云端,没有那么痛了。
她知道实现不了,于是她修改了梦想:有足够自己生活的钱,有一个住自己一个人的小家,偶尔可以吃一顿好的。最好再养一只爱干净的小猫小狗。
梦想太过甜蜜,只是幻想它实现的美好她就如裹在了蜜里。
蹲了几分钟站起来头晕的不受控制,钟黎慢慢起身,倚着柜子休息一下。
【正在检测符合要求的宿主……】
【检测成功,正在绑定】
【尊敬的宿主,神壕系统已绑定,请您确定是否为系统更改一个更适合您表达习惯的名字】
【请选择:更改名称】
【是or否】
钟黎一惊,猛的抓着柜子腿站起。
遇到危险时,站立的姿势能便利她御敌。
等等,什么系统?
钟黎混沌的大脑在此时终于多出一分清明,她打量四周,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在她脑海里,而且一点也不刺耳。
太过惊喜,也顺便装作上厕所离开父母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