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怕容怀哥哥腿痛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汪玄策单手持缰纵马行出蒋府,另一只手抱着一个两拳宽的长方匣子,训练有素的御龙卫整整齐齐跟在其后。
队伍的末尾,衣着凌乱的蒋韦山哆哆嗦嗦地将汪玄策送出来。
江清月倚在马车窗边,还看到蒋青雪被蒋夫人拽着,满脸焦急地伸手朝向汪玄策手里的匣子。
“小姐,火茸酥饼做好了。”
江清月回头,见云生从门帘缝推进来一个食盒,立马端过来放在茶几上。
食盒摆在面前,江清月也不急着吃。
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满眼期待地看向对面的慕容怀。
“容怀哥哥,咱们现在去哪呀?”
慕容怀手中的书缓缓翻过一页,“父皇让我去御龙衙练练胆子,阿月陪哥哥去,好不好?”
江清月欣然点头,缓缓掀开还带着温热的食盒盖子。
慕容怀抬眸扫了一眼她的动作,将那杯提前倒好的清茶往前一推。
“等一会儿再吃,小心烫。”
“知道知道。”
马车外,汪玄策纵马领在前面开路,御龙卫左右紧紧护在马车两侧。
车驾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蒋府门前经过,蒋韦山把马车上九皇子府的标识看得真真切切。
晚上弄出这么大排场,周围不少百姓都凑着门缝扒着墙头。
一见御龙卫靠近,嗖一下缩回脑袋,等御龙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走远,又纷纷探出头来看蒋府的热闹。
“蒋府犯事了?”
“御龙卫都来了,肯定的啊!”
“别看了别看了,小心一会儿御龙卫过来把你给砍了!”
“中间御龙卫护着的那辆马车是哪家的啊?”
“九、皇、子。九皇子是哪个?没印象啊。”
“诶呀,就是那个残废。不过御龙卫怎么这么大阵仗护着他啊?”
“你们小声点吧,人家可是御龙卫督主!”
——
御龙衙位于皇城正东处,从地面上看,也不过一栋七进七出的大院落。
但实际的御龙衙建在地下,是座足有三层的小型地宫。
地下宫殿内各处耳房错落有致乱中无序,其中机关数不胜数。
寻常人若贸然进入,十步之内必会迷失方向。
马车驶入院落后,江清月先一步走下马车,看着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宅院,眼神有几分迟疑。
“上回是哪面墙来着?”
“你上回来时敲的那面墙,已经拆掉了。”
慕容怀下了马车,步伐稳健地走到江清月身后。
臂弯挂着的那件披风又落在了江清月肩头,且不容置喙地又一次把系带打了个络结。
江清月刚刚吃酥饼吃得额头上有了细汗,此时正是闷热的时候,手指不情愿地摆弄了一下络结,而后被慕容怀轻轻拍掉。
“好好穿着,地宫下面冷,待会进去了兜帽也得带上。”
江清月瞧了眼慕容怀严肃的神色,只好乖乖点头
汪玄策率先上前敲了敲左手边的墙,待等了片刻后又敲了敲中间墙壁的一块空心砖,细微的铁索滚动声从地下传来,右边的墙口从中间裂开,显露出延伸向地下的一条阶梯通道。
两名御龙卫举着火把先一步走下阶梯,墙壁上的火把被一一点燃。
江清月跟在慕容怀身后往下走,脚刚落到第一层的栅栏门口时,就被迎面扑来的一阵阴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还是冷了?”
慕容怀飞快转过身将她圈在双臂之间,挡住身后通道内吹来的冷风的同时,一边接过云生递来的一件略薄的大氅给她披上。
“这件大氅是平日我下寒狱时偶尔会穿的,你先将就着。”
这回都不用慕容怀提醒,江清月自己就裹紧了大氅把脸缩进了绒毛里。
“不将就不将就,只是,容怀哥哥你不冷吗?”
慕容怀摇头,摊开掌心眼神示意了一下。
江清月冰凉的手指往他的掌心一触,感觉到指尖暖和的温度后,哆嗦着又缩回了大氅里。
“兴许是我最近贪凉了些”
江清月小声嘀咕完,就见慕容怀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许断我糖水,大不了我少喝点就是了。”
慕容怀今日再次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嗯,不断你糖水,减你几副冰鉴罢了。”
江清月没敢再驳这话,毕竟日后秋凉了确实不能日日用冰贪凉。
往前走着的功夫,江清月打量了一眼慕容怀照常行走的双腿。
“容怀哥哥,他们走得不快吗?”
周围几名御龙卫瞬间脚步一顿,身前领路的汪玄策轻咳一声:“小姐,是属下一时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