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十几年前,应该是前契丹国主在位时,也就是如今千金公主的父亲,李从思问出他们藏在哪里后就连夜带人前去抓捕,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抓到几个小兵,这些人是负责四处打探消息的,知道的不多。
这些契丹兵只是被打散的溃兵,大概有两百多人,契丹国主带着朝廷西逃后,他们就被抛弃了,北有东夷人的大军,南有李从思带领的兵马,他们被两头夹击,只能分散在山林之中,据这些兵士招供,这段日子他们一直在找机会,他们想要横穿西去,想回归契丹大军之中。
想要找到契丹新王廷,就要穿过西平王重兵防御的北地,凭他们这点人难如登天。
这些溃兵的领头人叫萧蛮图,他是前国主的亲卫出身,前国主没有子嗣,王位到了他的弟弟手中,这位国主一上台,他们这些先国主的亲信就被闲置了,萧蛮图也被打发出了京师,他还年轻又如何能接受,势要干一番功绩让新国主重新信任他。
可没想到,这一待就是十多年,契丹人也被赶到西陲之地,萧蛮图手上也只剩这么点溃兵,他本已绝望,准备让大家卸甲就地散了,可他的副将给他出了个主意。
萧蛮图曾经是先国主的亲信,虽然这些年来他试图抹掉这个印记,可在他受这个身份牵连也是真的,不然凭他的姓氏又怎么可能被放逐在外十几年。
想要穿过北地也不是不可能,先国主的唯一的女儿就嫁到了西平王府,只要千金公主能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伸出手,他们也不是不能回到契丹。
萧蛮图经过副将提醒,心中一振,是了,千金公主是先王的掌珠,他跟随先王身边时是经常见过的,他亲自手书一封,言辞恳切,还附上了先王曾赐给他的信物,让人悄悄去了北地。
至于公主有没有答应,这些小兵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将军先是焦躁不安了许久,后忽然有一天,他们这些人的伙食变得好了,还重新操练了起来,之后又分派了新任务。
审到这里,李从思的心已经沉到底了,这一刻他非常想要见到永宁,想要抱一抱她,他吩咐人继续打探萧蛮图后,之后就带着雁青他们赶回了盐场。
“这些事真是千金公主指使他做的?”只是她为何要做这些,契丹已经西逃,她就算是把沧州打下来都没用。
李从思对她苦笑了一下,“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千金公主没有理由这么做,她也没那个本事能让萧蛮图做这些事,萧蛮图这些人一心要回到契丹,他要是真把旧主放在心上,也不会等到如今才联系上。
只有利益才能把他们绑到一起,萧蛮图要安全西去,而那个人要盐场,要沧州,甚至幽燕之地,这是一场交易,他目前没有人马,萧蛮图毕竟在沧州经营多年,是个很好的棋子。
“你别伤心。”永宁想要握住他的手,可惜只握住了半个手掌
背后黑手是亲人,她想李从思一定很伤心
李从思:“我心中早就有此猜测了,如今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了,我这个三弟,看着谦逊风雅,行事作风却没有一丝君子之风,只会躲在别人身后使些阴诡手段,不敢明着去争功,只想着坏人好事。”
他冷笑一声,“看他这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契丹公主他倒是没白娶,借力借势他倒是不用教,恐怕之前的粮草被劫,假药案件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也只有借用契丹的人手,才能做到不留一丝痕迹
永宁:“这么早?”
可那个时候李从思不过是刚接手河西事务,世子还没出事,三公子做这些会不会早了一些
李从思:“你不了解我三弟,他自小就这样,长大了不过是懂得藏着了。“
大家都以为他长大了,变了性情,如今看来不过是藏的更深了些,本性还是如此,还是那个喜欢看不得别人比他强的人,事事都想要争。
他嫉妒李从思有河西,便要动了他的粮草,就算李从思不大败也会损失惨重,这样一来,李从思既不得军心也得不到西平王的看重。
永宁忽然想到世子,那毒出自奚人部落,奚人一贯依附契丹,那会不会也是李从安的手笔
李从思脸上也闪过冷色,“希望他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要是真的是他做的,那李从思只能说他又蠢又毒了,老头子要是知道大哥的伤是他做的,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老头子乐意看两人之间的争斗,不过是为了借他的手来压制自己,可要是动了世子,也就是动了西平王府的根基,整个北地都将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永宁:“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父王。”
西平王府中有如此狠毒的亲人,随时都有可能背后伤人,想想都脊背发凉
李从思摇头,“这里的事情老头子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
至少要放萧蛮图一行人过北地,就凭李从安是不可能办到的
“什么意思?”永宁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