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墨玄霜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凝香略有些迟疑，经过了上次冷玉刺杀的事情后，宫廷上下都对她的安危不敢有丝毫松懈。

“陛下，花贵君神志不清，不如先安排人将他捆起来，以免误伤了陛下。”

墨玄霜犹豫了一瞬，摇了摇头，她对花辞心怀愧疚。

凝香不再多言，众人往后退了几步，墨玄霜依旧对着他说话，只是无论提到什么，他都看敌人一样死死盯着她，一点也不松懈。

过了许久，两人僵持着，花辞精神一直紧绷着，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显得越发急躁，嘴里嚷着“滚开，走开”等话语，木棍终于打向墨玄霜。

那木棍并没有什么威胁力，墨玄霜眉头皱了下，避也不避，直接伸手抢走，同时制住了他的双手，花辞低头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唔——”墨玄霜沉闷呼了一声。

第一反应去掰他的下巴，她手捏上去，目光对上他凶狠的眼眸，动作一顿，最后还是放开了。墨玄霜转而将手放在他的头顶上，带着安抚的意味，伸手摸了摸他凌乱的发丝。

墨玄霜的手腕处剧烈疼痛传来，鲜血缓缓流出，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是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他的发顶。

“陛下！”侍卫想要上前。

墨玄霜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退下。”

花辞尝到了血的味道，同时，也感受到了身旁人的温柔，他愣住一瞬，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慢慢地松开了牙齿。

他愣愣地望着墨玄霜，眼神懵懂无知，像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不打自己。

每个人都会打他，所以他对所有人都露出了凶狠防备的一面，但是这个人留了这么多血，却很温柔的摸他的脑袋，为什么，她不打自己？

花辞一松口，立刻有人围上前为墨玄霜处理伤口，小侍上前的动作又一次激起了他的应激状态，手紧紧抓着墨玄霜，朝外大喊：“滚！滚开！”

他抓得墨玄霜有些疼痛，她微微摆了摆手，轻叹道：“算了。”说完，低头跟花辞对视，“还记得孤是谁吗？”

“疼，我怕……好疼。”他目光溃散，虽然看着墨玄霜，但是眸子没有焦距，双手捏着她的衣袖，无意识向她说疼。

墨玄霜看向他纤细的手腕，脏破的袖子透出小片肌肤，上面青紫划痕遍布。她又将目光向上移，他瘦得脱了相，脸颊向内凹缩，颧骨消瘦，看不出往日貌美的摸样。

或许是她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让花辞感到焦躁，他瑟缩着身体，避了一下她的目光。墨玄霜垂下眼眸，伸手摸了摸他的腿，他这次的反应特别激烈，张口又咬了她的手臂。

“陛下！”凝香担忧地出声，“还是叫侍卫来吧。”

墨玄霜没搭理她，低声叫花辞：“小辞。”这个称呼从前冷玉叫过，她记得当时他还是一个不知世事，明亮鲜活的少年，后来在宫里待得久了，慢慢那份明亮染上了魅惑的欲念，不再纯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私底下，她也只叫他花贵君了。

她只是试探一下，出人意料的，花辞停了下来。上一个他咬破的口子还在流血，他停下后，做了一个舔舐伤口的举动，慢慢将她的血吞进肚子里。

墨玄霜眉头一皱，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席卷了她的心头，她感到有一双手捏住了自己的内脏，在花辞吞咽的动作中，慢慢捏紧，收缩，让她疼痛的同时还有被侵犯的恶寒。

墨玄霜猛地收回手，花辞嘴角还淌着她的血，眼神懵懂纯净望着她，他有些怯生生地叫她：“玉，玉姐姐。”

墨玄霜找出帕子，将伤口随意包扎了一下，而后俯身抱起花辞，重量压迫着手臂，伤口再次渗出了血，她不做理会。

花辞的身体腾空后反应很不安，他不安的应激反应就是咬人，于是墨玄霜的肩膀又被他咬了一口，这次叫他“小辞”也没用了。

好在他没有最开始咬得那么狠，墨玄霜觉得应该没有出血，与其说是伤害她，不如说是在试探她，先咬她一口，确认不会受到反击，才信任眼前的人是安全的。

他自顾自咬了一会儿，松了口，外面不知道疯了没的君侍看到她抱着花辞出来，一个个争先抢后扑上来，嘴里是凄厉的哀求。

“陛下，你看看我吧——”

“臣侍很听话的，陛下你放我出去啊——”

“带我走，带我走啊——”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罢。

深宫之中，藏着太多的肮脏事了。

花辞被一群人吓得瑟缩了一下，随后痴痴笑了起来，这个人只抱着他，只救了他，所以他在玉姐姐眼里是不一样的。

墨玄霜顿了顿脚步，吩咐凝香，“给他们安排一个干净的住处，让太医挨个瞧一遍，随后统计出来上一份折子给孤。”她说着，刚走出门，却见不远处墙角有一个人影躲躲藏藏。侍卫比她快一步发现，直接按住了来人，墨玄霜发觉他眼熟，细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