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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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桑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通身泛着灵光的魇兽翘着角蹦蹦跳跳的过来,一口将她许愿球吞了下去,转身便跑去了其他地方,连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指了指魇兽,见他没动静又拽了拽他的斗篷,“诶,它吃了我的愿望,你都不管管!”
面具下的唇角似是微微弯了下,嗓音都好听了些,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你是谁,我为何要管你,嗯?”
“不是你说我是你的……”
家属?
连桑反应过来,抬眸有些钝钝的看着他,“好啊,你诓我是不是……”一边嗔怪一边伸出手气急似的拍了拍他的斗篷。
动作幅度大,船身开始摇摇晃晃,连桑站不稳却被他反手拢进怀里,连桑借着他的力站稳,听见他宠溺的语气道,“别闹,掉进去了我可不捞你。”
连桑仍旧惦记着她的愿望,嘴里喃喃道,“那我的愿望被它吃了……”
“求他不如求我有用。”
这一刻连桑对上了他的眸子,遣倦而又深情,眸子里只有她一人,连桑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连桑的这个愿望看似普通实则最为贪心了,小的时候被父亲的病折磨的没了别的奢求,总是怕生病,因此下意识的就会许愿,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永远平安健康。
“我会保你。”他说。
“可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在哪,我又该到何处找你?”
他静静的看着连桑发问,循回的日日夜夜里他很想连桑,她的脸还是从前那般,又纯又静,性子似乎变了许多。
问到这,他伸出手一把扯下了她的红发带,吹来的风散了她的发丝,轻轻拂着他的脖颈,有些发痒,他没管,只是举了举手里的红发带,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是信物。”
一阵铃铛响起,周身泛起白雾,连桑努力想看清他,记住他的样子,可他匿在白雾里此刻又离得很远。
连桑想起之前的管事喊他‘政哥’,她情急之下喊出声,“政哥,你是政哥么?”
下一刻他却站定在连桑面前,虚虚的用胳膊环了一下,像是抱了她,实际上连衣角都没碰到,跟上一世的他一般克制而又深情。
连桑听见他说,“别怕,我会保你。”
“政哥——”连桑伸手想拽住他的斗篷,可还是慢了一步。
他走了。
白雾消散,他也不知去往何处。
连桑一连昏迷了三日,醒来的时候还在医院挂着水,旁边的母亲封荷正趴在她的床头睡着,她只是觉得渴,不想打扰母亲,只好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还是不小心惊扰了母亲。
“桑桑啊,你醒了?”
连桑笑了一下,苍白的脸顿时柔了几分,“妈,我没什么大事,怎么还来这医院了?”
连桑最讨厌医院,高中时期他的父亲生了病,一住就是四年,父亲最后也没能熬过去,因此连桑就连生病也从不来医院,从内心里就抵制。
封荷站起来给连桑重新倒了杯水,脸上平添了几分憔悴,“还说呢,我到你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你倒在地上,可把我吓死了。”
倒在地上?
可连桑分明记得她根本就没到家,回家的记忆停留在公司附近的那条小巷口里。
是怎么到家的?
思绪回笼,连桑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日期是7月18日。
离中元节已过去三日。
脑中的记忆很模糊,像是一场梦,男人的样子依旧拼接不起来,可连桑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日的场景,花灯,云水桥和那个穿斗篷的男人。
记得他温柔遣倦的眸子,凌厉的下颌线。
还有那句,“我会保你。”
连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但依稀记得是看到老板方智鑫出事才追上去,这时有消息推送出来。
【方宇公司方智鑫因多次吞款……】
老板入了局子。
“连桑啊,是他一直欺负你么?”
“我会保你。”
连桑怔住了,他说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这事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封荷见她脸色不好,拧着眉打开了一直温着的热粥,“来喝点粥热热肚子。”
连桑应了声,下意识的想扎住披散的头发,可下一秒她急了,像是那白雾四起的夜里想抓住他的斗篷,“妈,你见到我的红发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