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赴宴

实。

叶长安看着他们随口问道：“近来县里可发生什么事情。”

“听闻蔡二老爷遇袭了，要不是蔡老太爷身边有高手，二老爷只怕不好，现在还在家养伤呢！”

李永跟来叶长安这么长时间，知道他想听什么，近来也是多关注蔡家的消息。

叶长安闻言顿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前的事了，蔡家一直捂着，也是最近几天才有消息透出来。”

“嗯，码头的摊子慢慢收了吧，入冬时准备下物资”说着，叶长安掏出两锭银子给到李永。

“之前家中摆宴没喊你们去，这些钱拿着摆一桌席面就当为我庆祝了，余下的去买些衣服等路上需用的东西。”

“好的大哥，你放心些，我都明白。”李永三兄弟表了忠心，叶长安就让他们散了。

夜晚，杜县令邀请了县里的士绅以及新晋的两位举人老爷，在清风楼一聚。

蔡家派了一个谋士来，酒过三巡，一群美人便鱼贯而入，唱起靡靡之音。

王行知有些不愉，他爹一后院的女人在家鸡飞狗跳让他对女人很是厌烦，但这场合又不好发作，在座都是有功名在身，致仕在家的书香门第之家。

他和叶长安连寒门子弟都算不上。

“长安、行知，不要拘谨，我们这些人都老了，宁德县以后还是要靠你们，以后到京城可是要守望相助的。”

杜信达先开口活跃气氛，他虽是父母官，但实施政令还是要靠这些在当地盘根错节的乡绅。

“县尊言重了，我等对官场知之甚少，还要仰仗诸位多矣，在外同乡们的提点予我们更是指路明灯。”

叶长安首先站起来唱了个高调，还带上了王行知。

“哈哈哈，不错不错，前途无量啊！”那蔡家的谋士听到叶长安识时务的言论，高兴异常，一手搂着个姑娘，一手举起酒杯遥遥相请。

叶长安看了王行知一眼，两人站起身来饮尽杯中酒。

王行知不知道叶长安此行深意，但据之前相处来看，他也不像谄媚权贵的人，心下决定此时不提过后再问他。

“两位贤侄可有婚配？”家中有人在吏部任员外郎的李老爷以长辈关心小辈的口吻不经意问道。

“多谢李伯父记挂，家父新丧，长安要为父守孝三载。”

听了叶长安的话，这位李老爷立刻冷了心思，三年丁忧，变化太多，很可能止步于此。

他转头看着王行知。

王行知硬着头皮回到：“回李先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近来和舅母已在商谈。”

“是吗？那就是还没定下来。”

桌子上几个老狐狸已经开在心里盘算开来。

整的王行知宴席中都如坐针毡。

宴席后半程，两人虽不靠近女色却也委婉的拒绝，两人摆低了身段给尽了父母官和各位乡绅士豪脸面，也获得了阵阵赞誉，纷纷承诺离京赶考前给两人推荐信。

宴席已过，王行知跟随叶长安到客栈，带着七分醉的愤怒往桌边一坐，自顾自倒了一杯水饮下。

“你到底卖的什么官司，如果你与那种老硕鼠沆瀣一气，我羞于与你为伍。”

叶长安缓缓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想到王兄竟是这样清流正直之人。”

眼看王行知要发火，叶长安赶紧严肃正视道：“莫急，先听听我的想法，再骂不迟。”

“我们偏安一隅，蜷缩求生也只得暂时安稳，可世道艰难，边境侵扰、灾祸连绵、奸佞当道，我等读书人空有报国之志，但过刚易折。”

叶长安酒也喝到七分，此时袒露心声也觉得胸有激荡，他喝下王行知给自己倒的水，接着说道。

“若想荡涤污浊，须得说话有人听，我等力量微弱，只能借势。”

“你如何能保证自己守得住底线？”王行知的发问直击灵魂。

叶长安愣了愣，低垂眼眸缓缓说道：“我不能保证自己不被拉入深渊，我的初心也并不单纯。”

“你有你做事的方法，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经历，无权批判，但你需要我且不违道义时，你尽可以相信我。”

油灯熄灭后，王行知这番话在他耳边回荡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