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成长的痛苦

“嘭扑!”

三日后的早晨，王小满在叶家迎来了这个房子的主人。

身上还穿着进考场的那套学生长袍，就这样扑在地上，骨瘦嶙峋，狼狈不堪。

就在扑倒的瞬间又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叶茂丰生前的房间走去。

王小满带着叶长霖迅速跟上，就看见。

他怔怔地跪在床前，眼睛好像空了，好似在透过那张床看到了叶茂丰生前的样子。

“噗”

多日的奔波劳累在此刻击垮了他，那口被他压制了一路的血喷洒在了床上，便昏了过去。

“大哥！”从看到叶长安出现便处于震惊中的叶长霖在此刻恐慌到了极致，他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大哥就在他的面前倒下。

“长霖，长霖冷静一下，你哥没事，他只是晕了过去，我们快把他扶到床上。”

叶长霖在王小满的安抚下渐渐冷静下来。

他们将叶长安扶到他床上，将准备好的糖水先给他喝下，王小满将她这些天准备安神镇定、补气养血的药放在药炉里，让长霖看着火，便起身去李大叔家。

李大叔和叶长安雇的马车回来的，难为他这个年纪短时间内从清河村和省城之间来回奔波。

李大叔是村子里和叶茂丰关系最好的，自从叶家搬回村子，两家都是忙时相互帮着干活，闲时喝口小酒吹牛。出事那天，李大叔也在，看到这个兄弟突然就没了，他也不好过。

王小满到李家时，李大叔正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他想去那座新坟看看他的兄弟。

她赶忙上去安抚：“李大叔，你先保重身体要紧，叶叔已经去了，你肯定不想让他看到狼狈的样子，您将自己收拾一下，带着好酒好菜去祭他可好？”

“唔”这个朴实的农家汉子还是没忍住，为他的兄弟流下了两行泪。

王小满把带来的糖水、药材递给李大婶，让她熬出来给李大叔喝下好好睡一觉。

回到叶家的时候叶长安已经醒了，王小满去厨房将煎的药端来，小霖亦步亦趋地跟着，守在床前不敢离开。

叶长安沉默地接过了药一饮而下，也不管这药是不是还烫着。

“能和我说说经过吗？”叶长安沙哑又冷静地问道。

王小满将整个过程和叶长安描述了一遍包括她之前查到的大青山深处的秘密，因为小霖在她隐去了去杀人那段。

“蔡家啊”叶长安直直地盯着那药碗，没有焦距，无意识地呢喃。

午时，叶长安已经跪到叶茂丰的墓前，还是一直没说话，只是一遍遍地摩挲碑上的字，小霖此时已经哭累趴伏在王小满的肩头睡下。

“小书生，我知道你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仇人还在，我只杀了那赶车人，车里那高高在上的蔡二老爷还在。”

叶长安听闻眼睛终于慢慢找回了焦距。

“你是说蔡家在山里有个铁矿吗？是蔡家二老爷在负责？”

“是的。”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是这个整日表现的像个富家翁一样的蔡二老爷一人所为，蔡家所求甚大。”

叶长安收拾了一下酒壶酒杯放在篮子里，将旁边母亲坟边的一株小草拔了干净，踉跄着起身。

他从王小满手里接过叶长霖，就这样一步一步从踉跄到越来越稳，王小满拿着篮子跟在后面。

她知道小书生的内心有东西不一样了，那个清风朗月般的少年郎啊，随风而逝了。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中间也有官兵到村子里打听一个女人，因确实没人在村子里见过，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