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
喻观澜福大命大没受重伤,十二就有些惨了,废了大半条命把喻观澜从火场里拖出来,又废了大半条命告知喻修齐,说完就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养伤,就在宅子里,喻观澜去探望了一次。
她在宅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吃吃喝喝躺躺睡睡,倒是胖了几斤。男人名唤十九,喻家死士之一,是个孤儿从小被喻修齐养大的,是十二手把手教出来的功夫,在死士里颇得喻修齐的信任。
他看不下去喻观澜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更看不惯她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开始训练喻观澜:“就你这三脚猫半桶水的功夫,自保都难,若不加紧学武,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喻观澜闭着眼安详地躺在床上:“好热啊。我又不做死士暗卫,勉勉强强自保就行了。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喻观澜懒,因为身份原因过不去科举的验明正身,是故打小学武,但武艺没有多高强,又先天不足瘦瘦弱弱,往天机卫里边一站活像小鸡崽儿在高大威猛的老鹰堆里。
十九非常坚持,拉着喻观澜每天练习刀剑锻炼身体,直到初雪落了,十九顾忌着喻观澜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勉勉强强收了手。
喻观澜刚用完晚膳眯着眼消食,溜达到庭院时,忽然听见了清晰的敲门声。她瞬间警惕起来,令十九去开门,走进来的竟是褚霁明。
二人隔着大半个庭院遥遥相对,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住了。褚霁明膝盖一软,差点跪在雪里,眼里闪烁着泪光,大步走过去把喻观澜死死抱进怀里:“我以为你真的死了……你怎么这么混账。”
喻观澜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奇道:“我不是给你送信了吗?”
“送了,”褚霁明红着双眼,“我不放心……不亲眼看看你……我不放心。你让我待在幽州,把生意铺到京城,我就照做,可你怎么……你要是死了,我不知该怎么办了,殿下。”
喻观澜下意识望向十九,十九正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里。她拍拍褚霁明的肩:“别乱喊。”
褚霁明点头,跟她一起往正房走去,边走边说:“我不信你会就这样死了。”
说到这个事喻观澜就黑脸:“没有十二,我怕真的要折在那个晚上了。有人算计我置我于死地,成王和幕后之人应该都没料到对方。放火的人势单力薄,故意坐等我的暗卫和李仪派来的人起冲突,然后打算直接杀了我。”
褚霁明蹙眉:“你还得罪了什么人?”
“这我哪知道。”喻观澜揉着眉心,“我怀疑是二房的。二房觊觎家业许久,只是他们又没对四弟和我母亲动手……?那人一出手就是要我死,人数不会多,可能也不太有武艺,和李仪的人撞上了,趁机点了把火把我的屋子烧了。没有十二,我只怕是真的要折在那一天了。”
褚霁明越听脸色越白,咬着牙道:“云州河灵山铁矿查了几个月也没有头绪,徐怀信和徐祉都不肯放弃这个机会,李仪抹得太干净了。天子之宝在太后手里,陛下每次趁着朝会当众宣布,事后补充圣旨。太后针对陛下,处处为难,不会是徐家的。”
她沉吟片刻,低声道:“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的哪个仇人又重生了。我上辈子杀的人不计其数,根据放火之人的实力推测,里面一大把都对得上。”
“这倒是有可能,”褚霁明颔首附和,后话锋一转,“但是人数太多了,总不能一个个去查吧?你现在死了,然后打算怎么办,就这样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喻观澜摸摸下巴笑道:“也不是不行。”
“开玩笑的,”见褚霁明一脸僵硬,喻观澜扑哧一声笑出来,旋即收了笑,“想杀我的是谁还没找出来呢。总不会过一辈子的。让我歇几年也好。”
再说了,李仪不会就这样认为她死了的。
这句话喻观澜没说出来,她望着褚霁明:“不远万里从幽州看我一眼,褚少主你真是够闲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褚霁明捂着心口:“我今天刚到京城就马不停蹄来找你了,你开口就是要赶我走,你真是……好没良心。我来京城也有正事,打算在京城开第一家店面,会停留一段时间。”
喻观澜眼眸微亮:“褚记开到京城来了?那你别来了,专心开店就好。”
“是是是,”褚霁明嘀咕道,“瞧我这一路提心吊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昭王没有心,此话不虚。”
喻观澜睨他一眼,忽问:“我死之后,谢无危有没有什么动静?比如我的忌日替我上炷香哀悼之类?”
褚霁明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死后没多久我就死了。”他嘟囔道,“你怎么跟谢无危走得那样近?你忘了他后来怎么对你的?跟小皇帝是一丘之貉,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还小呢,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喻观澜护着谢无危道,“我还指望谢无危罩着我呢,等他过几年回来,还记不记得我都不知道。罢了,不提了。”她挥挥手,“店面在哪里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