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会叫么?
待穿好衣服,婆子这才带着沈嘉茵回厢房,做好喝交杯酒一类的吉祥事后才慢慢退下。
两个人都坐在床榻上,身子挨得近了,沈嘉茵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清浅的皂香。
“等会儿娘子陪我演出戏可好?”男人倏然倾身靠近,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她身子有些酥麻,顺口问:“什么戏?”
男人静静盯着窗外,低声道:“来了,”说着他吹灭龙凤喜烛,示意沈嘉茵:“会叫么?”
沈嘉茵:“……?”是她理解的那个叫吗?
想不到还要演一出春宫戏,看来这李家有不少眼睛盯着他们呢。
按照她以往的阅片经验,啊不,是阅书经验,这简直就是小意思。
于是乎她点点头,“包在我身上,”沈嘉茵翻身下床,手碰上了床架子的一侧,示意男人:“跟着我一起摇。”
说罢还不等男人的反应,她便学着小电影女主煽情地叫了几声。
李赞淡淡看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乌睫如扇,教人看不清眼底情绪。
床架子终于慢慢“吱呀吱呀”地动了起来,喜字纹的玉坠子也跟着东倒西歪,伴随着娇软入骨的女声,听得门外蹲守的两人面红耳赤。
“还、还要继续听吗?”年轻一点的强制压住潮红的面庞,小声问。
“看来是真刀真枪,也差不多了,走吧,去告诉大夫人。”
两人悄声抬脚离开。
屋里沈嘉茵还不知道两人已经离开,仍然在试探着娇喘几声,却没发现对面的男人面色似乎有些怪异。
“好了,”李赞出声打断,嗓音有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们走了。”
男人面色平和玉润,看起来清醒克制,只是那微红的耳尖出卖了一切。
听到外面的人已经离开,沈嘉茵这才撒手坐回床榻上歇口气:“可把我累着了。”
男人在原地不动,看着她幽幽道:想不到娘子还有这种本事,倒是在下小觑了。”
什么叫她还有这种本事?
沈嘉茵再迟钝也听得出他这话不寻常,却也不恼,笑意不改:“承让。”
“只是往后,郎君可莫要小瞧我了。”她这话似玩笑般,又好似无意间吐露的真心话。
李赞微微眯了眯眼,“岂敢,”
“娘子异于常人,有未卜先知之才,在下有幸能得娘子相助,岂敢不尊不敬?”
沈嘉茵定定看他片刻,笑笑不说话。
“看来在暗处盯着我们的眼睛不少呢,往后可得小心行事了。”
连行房这种私密的事都要找人来盯着。
李赞漫不经心回道:“倒也不必,掀不起什么风浪。”
徐氏那一行人,整日在内宅里也不安分,总想着斗来斗去,竟还妄想取而代之,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胸怀宽广的君子,待将手头要紧事处理好,再来对付徐氏等人。
“对了,”沈嘉茵想到什么,从鸳鸯喜被下摸出一张素色的帕子,将提前准备好的小血包对着滴了上去。
按照她丰富的穿书经验,接下来徐氏就该在第二天来问这个帕子了。
李赞静静看了一会儿她动作,语气轻慢:“娘子准备如此充分,还有多少是为夫不知道的?”
沈嘉茵忙着手上动作,没看男人的眼神,“趟这趟浑水,总得做好准备才是。”
处理好手中的活儿,她也觉得眼眶酸涩感俞重,困意拢近,于是懒懒地伸个懒腰,将那帕子放到台桌上,返身上榻。
“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奉茶,郎君也早些歇息罢。”
李赞看着女人已经躺进里侧,眸色微深,借着窗外隐约月色,锦被勾勒出起伏不定的柔软弧度。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其实向来不像常人那般视男女之别作洪水猛兽,是以并不介怀。
只是……她时不时总是蹦出几个奇怪的字语,性子又如此洒脱不羁,似乎从不在意什么礼教,便如此刻敢与他一个男子并卧入寝。
他倒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有意思。
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他沉耳听着身畔那人平稳的浅淡气息,不知怎么心底竟也慢慢松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
锦被微凉,接触在肌理上是难得的惬意,他竟感受到了自复生以来久违的宁静。
黑暗中男人墨睫微颤,悄无声息。
一夜如水而过。
第二日天才微亮,沈嘉茵便强撑着从暖和的被子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
男人进屋时表情有些微的诧异:“时辰还早,”她本可以再晚些起来。
沈嘉茵揉了揉眼,觉得那困意散去稍许才说:“毕竟是第一日,早些准备也不是坏事,”顿了顿,抬眼看看李赞:“想必也配合了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