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后逝

五个月后，坤宁宫皇后寝殿。

“娘娘您再用些力啊，娘娘”

稳婆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即使已经预料到了结局，沐兮离也还是因为顾兮华的一声声叫声而难过。

这五个月她感受了从未有过的亲情，顾兮华对她不所谓无微不至。

而今日，因为贵妃的‘不小心’导致了顾兮华早产，虽然书中没有详细说明，但沐兮离也大致猜出了剧情。

顾兮华的死真正死因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是中毒。

这件事会一不小心由顾兮华大宫女发现，告发到皇上那里，而元凶就是这位贵妃。会说这位贵妃企图以难产来掩盖中毒一事。

“启禀皇上，娘娘娘娘她血崩了。”稳婆全身抖得厉害，话都说不完整。

这可是皇后娘娘啊，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要远离自己了。

崇明帝萧崇晖身体一颤，但也终究稳住了，可怒气却还是收不了，“兮华若是有事，你们都提头来见。”

瞬间，殿内跪了一地，贵妃也跟着跪了下来，不过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沐兮离冷眼看着这个即将杀青的贵妃，毫无波动，倒是眼前这位她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的皇帝，比想象中好像要紧张她的姐姐。

至少此刻，他先想到的是她的姐姐，而不是那腹中龙子。

这时顾兮华的大宫女云依从殿内出来，一脸悲伤，“启禀皇上，娘娘想见二小姐和太子殿下最后一面。”

“什么叫最后一面兮华不会有事的。”萧崇晖松开了扶着他的太监的手，怒道。

“内间已经收拾好了，二小姐和太子殿下可以安心入内。”云依跪下磕头道。

没有等皇帝的反应，沐兮离假装稳不住身子，抓着太子的手臂，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殿内。

许是早有准备，此刻的顾兮华虽然憔悴，但一点都不狼狈，依然贵气十足。

沐兮离把顾兮华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姐姐”沐兮离也不知道此刻她该说些什么，只是这样一声姐姐喊了出来之后，就无话了。

“离儿姐姐以后护不了你了，但是姐姐这几个月很开心，比以往所有时候都开心。”顾兮华笑得释然，却让冷面的太子都不自觉红了眼眶，只是想着以往母后的教导，没有让自己真的流下泪。

顾兮华抬手抚上了太子的脸，这还是太子记事以来第一次，“皇家只有心狠的人才能活下去，莫怪母后。母后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很爱哭，谁抱都哭，偏偏母后抱的时候就不哭了，你是如此的乖，母后却没能终究是母后对不住你。”

萧煜抬手附上了顾兮华的手，“儿臣懂的，母后对儿臣很好。”

“乖把你父皇喊进来吧，待会可别露馅了。”

萧煜应声出去。

顾兮华轻笑，“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姐要走了，竟然都不哭么？”

“姐姐说过，你看过我太多因病而痛苦的模样，喜欢我笑的，怎的现在又反悔了不成。”这么说着，沐兮离的声音其实已经染上了些许哭腔。

“是啊，你昏迷的模样，我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明明你的眼睛那般美丽，我以为我能够洒脱，但不想，我终究还是舍不得离儿啊只是这次换姐姐昏迷了呢。”

“兮华。”

一道明黄的身影靠近，打断了姐妹的告别。

刚刚一直没落泪的顾兮华立刻泪眼婆娑，眼中满是不舍，“皇上，是臣妾没用，没能为皇上再诞下一位嫡子。”

“兮华没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萧崇晖有些慌乱地抓着顾兮华的手。

“皇上，是兮华无用，没能让皇上如愿，如今臣妾已无力，唯有离儿”眼泪不断从顾兮华的眼中流出，看得萧崇晖心如同刀割一般。

“你放心，朕会待她如同亲妹。”

“多谢皇上，如今缘尽，是臣妾福薄，下辈子也能遇上皇上就好了啊”

沐兮离感受到了怀里的身子一沉，她的姐姐，终是离开了她啊。

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只是脸上不受控制的泪，应该是给出了答案。

“姐夫，离儿有一事相求。”

还在呼唤着顾兮华的萧崇晖，听着沐兮离的称呼，一时想起了当初顾兮华嫁给他时的模样，她是那般的明媚。

曾经还抱着尚且一岁的沐兮离开玩笑地让沐兮离喊他姐夫，这一切都宛如昨日，可是却斯人已逝。

“说吧。”

“我和姐姐的回忆全在这座宫殿里，离儿知道很不符合规矩，可离儿斗胆，希望姐夫能封了这座宫殿。”沐兮离抱紧了些怀里的顾兮华，很是不舍。

萧崇晖看向沐兮离怀中的顾兮华，这里又何尝不是充满了他们的回忆呢，“允了。”

“多谢姐夫。”

“你出去吧，朕和你姐姐，单独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