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付一炬
柳重山带着眼下的两团乌青找到了陶府。
陶夭夭闻讯赶了出来。
“柳大人,你怎么来了?你中毒了?”
柳重山躬身拱手:“陶姑娘,我不碍事,我来找你是想求你帮个忙。”
“柳大人尽管说,我一定尽力。”
“不瞒陶姑娘,我确实是中了一点毒,还有曼珠,身受重伤,不能自理,吟雪楼不敢留她了,
而柳某家中老母身体不好,我担心她看到我这样,会太过担忧,所以想借你兰园修养一段时日,
我知道这很冒昧,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再另想办法。”
曼珠的身份,别的地方自然不敢收留,让他带她出来,是皇帝睁只眼闭只眼默许的。
毕竟一个身受重伤又中了毒的棋子,能不能活下来都未可知,皇帝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但柳重山能不代表别人敢,所以他所说的另想办法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方便的,园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一会去把曼珠姑娘接过去吧。”
这个曼珠,一定知道什么,否则那帮人不会那么着急的要杀她灭口。
陶夭夭带着冬枣套了一辆马车让柳重山赶着去吟雪楼接人。
柳重山不但眼下乌青,陶夭夭发现他的手臂颈脖也有了轻微的淤痕。
“柳大人,你要紧吗?我们还是另外叫个人来赶车吧。”
“我可以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兰园本就不在繁华地段,街道也相对冷清,到了傍晚路人更是寥寥无几。
冬枣已经先去收拾好了客房,马车一到,柳重山立刻抱着曼珠进了园子。
哑叔从马车后取下了轮椅,和冬枣一起把陶夭夭扶下车坐到了轮椅上推了进去,关上了大门。
曼珠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只是还在昏迷状态。
而柳重山则是把她放下之后就一个趔趄几近晕倒。
还好冬枣眼疾手快,扶住他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
陶夭夭看他的状态很不好,关切道:“柳大人,我去帮你找大夫来看看吧。”
柳重山抬起手:“没用的,刘大夫已经替我施过针了,花兄说过,我这个状态最少要持续十天,
那些细作也都抓的差不多了,我因病向皇上告了假,现在我们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陶夭夭点点头,这里当然不会有危险,皇上默许他把曼珠带出来,一定不会不留后手,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人在兰园外面盯着了。
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处,让外面的人目标相对明确些,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事就对陶家有什么看法。
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半晕,陶夭夭不放心他们单独在这里。
让冬枣回去给陶尚贤打了个招呼,说要在兰园清静一段时间,自己便也在这住了下来。
桐花镇一片刀山火海,胡归和他仅剩的几个下属浑身是血,被逼得节节败退。
那些留下来和士兵们一起作战的青壮年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
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但是眼神都是一样的坚毅。
因为身后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有黄发垂髫的幼童,那些都是他们誓死要保护的家人。
那些穿着兽皮,身形壮硕,满眼狠戾的人一边对着他们砍杀一边撞开一扇扇的门,气急败坏的喊道:
“妈的,女人都去哪里了?”
“这个地方没有女人吗?”
“那这些男人是怎么来的?”
“头,这里有女人用的东西,他们肯定是把女人藏起来了。”
这个被叫做头的翻身下马,随手将一个手拿镰刀双眼猩红的男子一脚踢翻在地。
那男子被这一脚踢得口吐鲜血,冒血的双眼狠狠地盯着他。
“一群畜生,不得好死。”
这个头闻言靠近他,从兽皮靴子里面掏出一把短刀,竖在他眼前。
“说,其他人在哪里?”
男子猛咳一声,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援军很快就到了,你们在这等死吧。”
“苏战在洪溪关,其他人,不足为惧。”
头在男子面前把玩着短刀,用指头挑着刀头转着圈,利刃在风中发出那种割皮剜肉的声音。
“我的人赶了这么远的路,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桑格的女人明显不够用,快告诉我桐花镇的女人在哪里?
听说这里有个风月楼,名满天下,带我们去,等我攻下京城,给你个官做,不比你在这砍柴种地强。”
“呸”
头被喷得一脸血。
“敬酒不吃吃罚酒?”
短刀举起就要落下之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带你去,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