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道还其身
休息了片刻,王妃又起身在院里边漫步,边笑着打量院里的花花草草。
“瞧见没,这花儿,你母亲当年只撒了几粒种,十几年了,一直常开不败。”
王妃所指的是一片红白相间的芍药花,枝繁叶茂,如火如荼。
“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水池里的一只龟,一直站在石头上不动,陶夭夭都以为那是个假的装饰。
王妃见了龟,怅然若失的脸上又浮起了少女般的神色。
“它还在,你看见没,它壳上到现在都还有个伤痕,当年我和你母亲还是姑娘的时候,一起去清影寺烧香,回来的路上碰到它,救了它一命,你母亲出嫁把它也带了来。”
在王妃的描述里,陶夭夭心里这位母亲的形象慢慢变得立体了起来,她美丽善良,多才多艺,勇敢执着,却也命运多舛。
王妃称母亲的父亲为世伯,证明母亲娘家也不是普通人家,那为何没有人给窝囊废撑腰?还是杭白菊演技太好蒙骗了所有人?
也不对,姚妈妈明明是知道杭白菊的伎俩的,姚妈妈不能找他们求助吗?还得靠着装聋作哑才得以继续留在她身边照顾,否则连姚妈妈也会被赶走,这母亲的娘家人哪里去了?
“距婚期还有不到一个月了,王府里目前也筹备得差不多了,等过几日你父亲回来,我便派人把聘礼都一并送来,待你们成了婚,你到了我跟前,我便能日日见着你了,心里也能踏实些。”
“谢谢王妃惦记。”
天呐,这王妃,有权有势自不必说,还心如明镜,待人宽厚,念旧情,有这样的婆婆,谁还在意老公是什么德行?
啪,陶夭夭在内心里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目的只是对付杭白菊。
这样的好婆婆,陶夭夭现在都恨不得帮她找一个好姑娘来代替自己,但一定不能让陶恬恬占了这便宜。
“夭夭,我好久没来你这园子了,弹首曲子给我听听,你弹琴的时候最像你母亲,小时候她也教过我,可我手笨,总也学不会,就只能傻傻的在一边看着她弹。”
这?这哪会啊?
陶夭夭立马用眼神向姚妈妈求助,一边皱眉一边摇头,姚妈妈先是一愣,立马心领神会。
“王妃有所不知,小姐前几日落水,受了些惊吓,昨日回来后还有点发烧呢,晚上睡觉一直梦魇”
王妃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道:“那便改日,你先在家好好养着,过几日你好了,去请安的时候,再弹给我听可好?”
“多谢王妃。”
陶夭夭连连点头,能拖几日是几日吧,先把今天过了再说。
大概是这个院里到处都有母亲的影子吧,王妃总恋恋不舍的四处张望,一直握着她的手。
“孩子,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皇后娘娘今日约了我进宫用膳,你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来王府找我便是。”
陶夭夭本来也不是个擅长客套的人,幸好原身也不太会说话,佛则暴露得更快了。
“王妃今日亲自来看我,我很感激。”
“我来也是有两个目的,一是看你,二是提点提点你这后母,让她收敛些,她做事向来无分寸,但贵在为人,好歹她也把你抚养大,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独自偷偷外出了,知道吗?”
陶夭夭都不知道这个中缘由,但还是乖巧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王妃的马车走远了,陶府才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陶恬恬瞥了她一眼跟在杭白菊身后先进去了。
陶夭夭一挑眉,毫不在乎的一笑,回头问冬枣道:“冬枣,马厩在哪里?”
冬枣不解:“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我的马?”
陶府的马厩还挺讲究,木质的棚看上去很新很工整,被隔成了很多个单间,每匹马都有独自的空间。
陶夭夭一眼就认出了奔驰,虽然陶家其它的马匹也被养得膘肥体壮,但奔驰在它们中间依然显得尤为出众,就像花灼走在大街上对比其他男子一样。
想他干什么?这边事情处理完把马还给人家了事,说三个月那也是随口胡诌,糊弄一下他,难不成还能真让他跟来?
陶夭夭走到奔驰旁边,观察了一下环境什么的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便伸手摸了摸它的背,转身就要回去。
迎面就碰到了陶恬恬。
陶恬恬一见她就剑拔弩张,双手抱胸道:“哟,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大小姐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陶夭夭拍拍手道:“这府里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二小姐能来,我大小姐不能来的?”
“你?葡萄你看见了没,她就是吃错药了。”
陶恬恬身后的葡萄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景,一时半会也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