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两人亲昵的样子并没有避着旁人,自然会被后离席的一部分人看见,虽说是姐弟,但也过分亲密了。祁王便是其中之一,只非礼勿视,他当做不知,就此离去。
宁王就不一样了,他反而要凑上去,“江宁,夜里风大,你身体好尚且无事,怕是会冻到喜欢你的这位小美人;不若带回皇祖母那里,也让她老人家见见这位外孙,总不好藏着掖着,你说是吧?”
……
他是故意的,想要以此激怒她。不过很遗憾,殷梵惑既不是她看重的亲人弟弟,也不是她养的美人禁脔;宁王的算盘注定无用。
“宁王殿下好意,不过舅舅召见,这不正巧,我恰好也该抽点时间陪陪他了。这几日连着有宴,留宿宫中是个好主意;时候不早,殿下还是早点出宫,免得路上遭遇什么不测。”洑君似笑非笑,就知道你忍不住,想必魏王也会头疼一下了。
算算时间,宁王哪怕是傻子,也该找到点蛛丝马迹,何况他还不蠢。
“既然父皇有命,江宁就快去吧,我先走了,不耽搁你。”他撑着笑,转身拂袖离去。
殷梵惑站在她身侧,将兄妹官司看了个全,二人只有表面和睦,他倒是不介意被宁王看轻,不过,“姐姐,宁王殿下是讨厌我这个人吗?”
“想开点,没几个人是喜欢你的。”这是实话,男主的人际关系除了利用就是别有所图箭头,唯一称得上朋友的,约莫是瑞王世孙?毕竟结局自焚之后把皇位都给了人家儿子。
“嗯,姐姐喜欢就够了。”他微笑道,眼神却飘向宁王离去的方向。
二人不约而同的揭过了那段不该有的谈话,对于那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相,没有隐瞒的必要,但也不能伸手去触碰。
御书房外,德全已得了吩咐带殷梵惑去安置,这算是破例,以往向来没有外人留宿的惯例;便放在江宁郡主住处的厢房,算作全了姐弟情深。
“那便麻烦公公了。”他低垂眉眼,一派温顺之态。
“洑小公子客气。”
一进门,洑君还未等太和帝发话便从善如流跪下,开口先认错,堵得人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太和帝扬眉,“君卿这是何意?”
“臣有罪,特来请陛下宽恕,臣不该放火烧了乐师的宅子,结果让瑞王白高兴一场。”洑君老实道。
“没了?”
“没了。”她无辜抬脸,一副“难道还有别的吗”的样子。
“你提着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头恐吓殿中诸人,看他们被吓到花容失色很好玩吗。”太和帝故作严肃,他也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大胆,预料是有,却不想如此出格。
“舅舅这话可是冤枉我!那帮老头子怎么用的上花容失色这种词;况且,最受惊的不是我瑞王舅舅吗?”
洑君本就是来试探太和帝知道多少,又愿意容忍她多少的,看来这个细作在太和帝这里没办法和瑞王划上关系,就是说,这件事该点到即止了。不过太和帝既然不介意她用瑞王做筏子,证明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他肯吃你这亏,定是被你拿了把柄,你瑞王舅舅可不是以德报怨的纯良人。说吧,谁替你背了这债?朕可不信这事能了。”
“舅舅英明,我把它捅给魏王表哥了。”洑君从地上站起来,来之前戴了护膝,不然结结实实跪这一会儿也不好受。
“魏王?你怎么跟他有交集了。”太和帝奇道,那孩子各方面都很优秀,只是可惜……
“交集倒也谈不上,只是想着魏王表哥跟瑞王舅舅会更熟悉些嘛。”
洑君可不敢承认什么交集,延续传统,对所有人都保持礼貌态度,不赞成也不拒绝才是上策。她极有眼色的上前为太和帝研墨,“舅舅愿意让我留下,定不是为了听我认错,肯定是有要事吧?”
跟男主和宁王聊了两句,若是平日,耽搁了这点时间太和帝估计不会再见她,而是打发她回去睡觉;既是听她讲了废话,必然有后文等着。
瑞王府乐师和外族细作,太和帝不追究,不代表他不知道洑君以及旁人搞的小动作。他们的争斗对于太和帝而言是常事,也是好事;若哪一天不斗了,不争了,才是该头疼的时候。
“君卿可知潇卿现在何处?”
“父亲来信还是上月,并未提起行程,倒是寄了奶酒作为礼物,想必,是在瓦剌使团中。”
太和帝颔首,将一封密报递给她,“此次瓦剌派了四王子哈达和格根哈斯公主负责朝贡,其意,在于和亲。”
洑君扫视着上面的内容,没有非常需要重视的,不外乎老几样,倒是这哈根达斯兄妹的名字更让人有兴趣看看真人;她随口问道:“谁要和亲?”那二位的年纪都是十七八岁,论范围,挑选的余地还真挺广。
“你,魏王等,安成,以及济阳家的苏嫣,都在对方的目标之列。”
她顿了下,自己没可能和亲,六公主不傻,那几位王爷亦不是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