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钧一发

接连淋了两场大雨，轩辕灵回去便病倒了，高热不退。

太医诊过脉，开了些药，嘱咐要好生休息，入秋了天渐渐凉，要注意保暖之类的话。

再睁眼时，头疼欲裂。

“公主，你总算是醒了。”一个宫女欢喜，朝殿外喊，“皇上，公主醒了！”

轩辕灵捂着脑袋缓缓坐起，看了看身旁宫女：“红叶，怎么是你？荷香呢？”

那名叫红叶的宫女连忙扶起轩辕灵：“荷香姐姐也病了，在后屋休息呢，这两天事情多，可把荷香姐姐累坏了。”

“灵儿，感觉如何了？”皇上来到榻前，关切地问。

“父皇。”轩辕灵又惊又喜，连忙要起身，“儿臣参见父皇。”

“不必多礼。”皇上扶起她，为她掖了掖被子，“太医说你需要静养，你九哥那新得了上好的紫灵芝，已命人去拿来给你补身体。”

轩辕灵受宠若惊：“儿臣不过是普通受寒，哪里用得着紫灵芝那么名贵的东西。”

皇上笑道：“都快要出嫁的人了，自然要调理好身体。”

轩辕灵一震，惊：“父皇……”

皇上道：“有件事还没告诉你，夷古王带着世子来跟朕提亲，说要与我们大盘国永结和好，灵儿，你功劳不小。”

心头发酸，眼泪不自觉涌出，轩辕灵摇头：“父皇，不要……”

皇上道：“我们与夷古族世代通婚，已和平了几百年，灵儿，朕不希望在你这里出岔子。”

轩辕灵咬唇，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父皇几年不来看我，一来，便要将我嫁去夷古。”

皇上放软语气：“那世子相貌堂堂，品行端正，嫁给他你也不吃亏啊。”

“品行端正？”轩辕灵气得笑，眼泪不争气地越滚越多。

皇上为她擦泪：“你是公主，本就与寻常百姓家的子女不同，该承担起为国为民的责任，父皇也好，你的哥哥姐姐们也罢，哪个逃得了政治联姻？灵儿，你大了，该懂点事。”

轩辕灵看着皇上，此刻终于明白了在皇上心中自己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一枚棋子，没有半点怜爱，刹那心如死灰。

“好。”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上大喜：“你想通就好，朕会为你准备最丰厚的嫁妆。”

“多谢父皇。”

……

司命神君道：“菩萨，小神已查过，往年联姻根本没有这么快的，分明是魔界的人搞鬼，按原定路线，该是那十三公主送去和亲才对。”

观音菩萨道：“整个将军府都是魔界的傀儡，现在又多了个夷古族，这还是我们知道的，四散民间的，只怕是更多。”

司命神君道：“菩萨，要不要修改范宥齐命数，让他向皇上请旨赐婚，提前出现在龙女命中？”

善财童子表示此举可行：“对，他们改，我们也改！”

观音菩萨道：“此事干系重大，涉及到其他凡人，不可妄动。不管凡人死活，只顾自己目的，那与魔界的人有何区别？先看看龙女如何应对再说。”

“是。”司命神君和善财童子都为龙女捏了把冷汗。

……

夜深，众人都睡了。

桌案前，烛火燃起。

“灵儿不幸，六岁丧母，父皇不爱，在深宫无依无靠，十年来承蒙九哥不弃，无微不至照顾灵儿，本想一生报答九哥，奈何天意难测，远嫁夷古，灵儿宁死不愿，九哥，若有来世，灵儿做牛做马报答九哥。”

轩辕灵咳嗽着写下书信，封好，摆在案上，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拿出一条白绫。

……

“不好，龙女要自尽！”司命神君惊。

善财童子急：“菩萨，我们出手吧。”

观音菩萨看着眼前景象，低眉：“若真自尽，一切前功尽弃，便不再是我的徒儿，紫竹林也断容不得半途而废之人！”

“菩萨！”善财童子心急如焚。

“不必再说！”

……

白绫挂上房梁，系好，轩辕灵轻轻闭上眼，将脑袋送入白绫中，就要踢掉凳子——

“我去考状元。”心头一个声音猛然响起。

轩辕灵睁眼，想起那个无声的口型。

“等我。”

沉默。

半晌，轩辕灵想了想，放下手中白绫，从凳子上下来。

……

“谢天谢地。”善财童子松了口气。

司命神君笑道：“龙女就是龙女，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观音菩萨满意。

“菩萨——”不远处传来声音，一名花白胡须的老者手持拂尘驾云而来。

观音菩萨见到他，道：“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作礼：“参见观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