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云涌动

华丽的寝殿内，送来的礼物堆成了小山，案旁，九皇子拿出盒子里的送子观音像，看着它叹息。

晶帘如水，掀起又放下。

“想什么呢？”宫子秋端来一盘果子。

九皇子皱眉：“你来做什么？”

宫子秋吃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的寝殿，我不能来？”放下果子，缠上去，“何况今日是你生辰。”

九皇子站起来，微怒：“出去！”

宫子秋瞧见他手里的送子观音像，挑眉：“哟，还说心里没我，原来是口是心非。”

九皇子将送子观音像放进盒中收好：“自你将我的行踪出卖给将军府后，你我的夫妻缘分便尽了。”

宫子秋并不在意：“那你休了我啊。”

九皇子目中寒光一闪：“你以为我不敢？”

宫子秋笑着拉他：“好啦，司徒将军是我舅舅，那日我不过与他闲聊几句，你竟如此当真。”

九皇子冷哼，挥开袖子：“你们将军府自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自己心里清楚。”

宫子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手帕擦了擦纤手：“罢了，你不欢迎我，我去看看母后。”走了几步，笑道，“对了，我听闻夷古王今日带着世子来了，似乎是要给世子选亲。”停了停，“灵儿正当好年纪，宫里又要办喜事了。”

“你！”

宫子秋无辜：“你瞪我做什么？灵儿在宫里不得宠，父皇不待见她，她整日里孤单的很，嫁去做个王妃不好吗？我听闻那夷古王世子可会疼人了。”

九皇子怒，抓起她的手质问：“是你向父皇提议，让灵儿远嫁夷古？”

宫子秋眨了眨星眸：“怎么会是我，我一介女流，父皇哪里会听我的话？当然是司徒大将军提议的，用和亲来换取和平，建朝以来不一直是这样吗？”停了停，笑，“今晚你生辰宴，夷古王会带着世子来参加，灵儿与你最亲近了，记得让她好好打扮。”

九皇子目光越来越冷：“让灵儿远嫁夷古，再让十三妹与丞相府结亲？十三妹也是你们的人。”

宫子秋眸底藏着笑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声音。

九皇子松开手。

宫子秋迅速整理了下衣裙。

“参见父皇。”九皇子与宫子秋作礼。

“平身。”皇上摆手，自顾自坐下。身后奴才们奉上茶。

九皇子恭敬道：“父皇怎么来了？原以为晚宴上才能见到父皇。”

皇上挥手，示意让宫子秋下去。

宫子秋乖巧地作礼告退，却在门外偷听。

“你们也下去吧。”皇上挥手。

“是。”众奴才作礼退下。

皇上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外声音。

“九夫人，您怎么还在这？”

“啊，我方才脚崴了下。”

“那奴婢扶着您走。”

“好……”

……

九皇子目中闪过一丝厌恶。

皇上发觉，端起茶杯：“你们还是感情不睦？”

九皇子默认。

皇上道：“皇室子女，婚配嫁娶向来难免政治联姻。子秋是将军府的亲戚，我们必须将兵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上。”

“是。”

皇上放下茶盏：“你如今是朕最得意的皇子，朕为何让你与将军府联姻，为何让你手握兵权，你该心中有数。”

九皇子心头震了震：“父皇……”

皇上叹气：“父皇老了，还能活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只盼着有天，你能比父皇做得更好。”

“孩儿定不辜负父皇所托。”九皇子向皇上行了个大礼。

“朕相信你。”皇上点头，“对了，还有件事，夷古王带着世子来了。”

九皇子立刻抬头。

皇上道：“朕知道你与灵儿关系甚好。”

九皇子道：“灵儿的母亲瑶妃因救孩儿性命而亡，她临终前，将灵儿托付给我，我答应过瑶妃，要一生照顾灵儿。”

皇上表示理解：“只是眼下，不宜发生战事，和平与安定最重要。况且那世子也是相貌堂堂，灵儿嫁过去又是正王妃，不会吃亏的。”

九皇子不放心：“夷古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灵儿嫁去，怕是此生难回……远嫁公主，从来不是早亡就是暴毙，父皇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你多虑了。”皇上起身，“肩任大事，要懂得取舍。你与子秋成婚三年，还没有动静，朝堂内外如今议论纷纷，皇嗣的事，朕与你提过多次。”

“或许我与子秋缘薄，命中与她就无子嗣。”

“你自己掂量，宫内许久没有喜事了，若是你这传不来好消息，用灵儿的婚事冲冲喜也是好的。”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