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春阳的秘密

锅里的水开始沸腾，春阳拿着柴火的手变得迟钝。

春也拿筷子搅和着锅里的面条，不急不慢道：“当初，你们一行人从白塔出来，我说是全部处理掉，但其实有心留你们在飞天寺生活，是你，跟了我们一路，磨得我心软，留在了我们身边。”

“我尊重每个人的隐私，大多的事，你不愿意说，我也就懒得问。可是，你身上藏着得秘密不止是隐私了。”

“你能压得住双瞳和都鸣印，一点不受伤，你的睡莲”锅里得水开始发出咕噜声，春也看春阳还是那副样子，干脆道：“如果你不说，我们的路就分道扬镳。”

李羡之听到这话，眼神略略惊讶的看向春也。

春阳将手上的柴火扔进灶里，沉声道：“先吃面。”

三人端着面回到了有桌子的房间，各自沉默的吃着，房间里只剩下吸溜面的声音。

“阴阳道，地狱间，恶魔。”春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春也和李羡之闻声，停下了碗筷，皆沉默的看着他。

春阳放下筷子，侧过头来，看着春也，面具之下是鼓了巨大勇气的目光，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说那些事，他怕春也听完嫌弃他，可春也逼他，他又不得不说。

他将手放在腿上，捏紧成一个拳头，道：“双瞳、都鸣印和我，都是从地狱间里逃出来的恶魔。”

春也受伤的锁骨处泛起丝丝疼痛，她深吸一口气，问道：“那景云秀呢？”

“我以前没见过她，不过她也是恶魔。”

春也听到恶魔两个字，脑袋有些疼，她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道：“什么，什么地狱间，什么是恶魔？这玩意儿，就，怎么定义呢？”

阳光照在门口，空气中是微微有些扬尘在飘荡。

春阳沉默的看着春也，因着面具的关系，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丝犹豫和一丝落寞。

春阳道：“我们身上的杀孽太多，阴阳道的人剥夺了我们入轮回的资格，给我们披字——恶；以业障计数，少则为鬼，多则为魔；我们不服，大闹阴阳道，”

春阳得目光发散得悠长，似在回忆一般。

“我们闹得太凶，引来了个菩萨，菩萨就在黄泉地底开辟了一间牢狱，以身将我们镇压在了牢狱之中。”

“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地狱间里得恶鬼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一个要去投胎得鬼魂在了地狱间门口对着菩萨说了什么，引得那个菩萨佛心一动。”

“地狱间得恶鬼和恶魔抓住了那个瞬间，冲了出来。万鬼倾巢，却一个来制止的人都没有，我没走，我同那个失去佛光的菩萨一同投了胎，去了白塔。”

只是他那时不知道，菩萨投胎能成高僧，而恶魔投胎也只会是不堪的身份。

屋内一瞬安静，李羡之悠悠开口道：“地狱间是个什么样子？”

“业火焚心，剥皮抽骨。”春阳的声音不重，混着空中的扬尘甚至有些虚无缥缈。

春也看着春阳，没有任何异样和怜兮，就是只静静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是有多少障业，也不知道这些障业因何而来，她不是一个回头看，去计较因果的人，至少在她眼前的是春阳。

春也将手搭在春阳捏紧的拳头上，眼神变得坚定，看着春阳，十分中二的来了句：“记得我们的口号吗！不惧风和日月，永远向前看！”

春也说的壮志凌云，让一旁的李羡之哑然失笑。

春也重新拿起筷子，看见碗里的面，开口道：“这个面为什么这么难吃？”

李羡之悠悠道：“因为你没放盐。”

“那你们还吃得那么香？”

春也扭头，只见门口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面色苍白的小姑娘，正怯生生的盯着他们看。

想来应该是王婶家那个生病的娃娃。

小姑娘见到春也看她，转头就跑走了。

春也也没管那么多，低头吃着自己的面，不一会儿，就又见那个小姑娘拿着一个罐子回来了。

三人盯着小姑娘看，小姑娘瘦弱的很，将罐子摆在桌子上后，细细咳嗽了一声，又走开了。

春也将罐子拿过来看，里面是盐。

“这小姑娘人还挺好哈。”

日月轮换，树影婆娑。

王婶是在月正当空时才回到农院的，王婶一推房门，就看见了自己女儿和这三个贵人四四方方坐着，在桌子上薅些什么。

“王婶回来了，”春也将手里的麻将打出，对着王婶打着招呼，“我们和小盈玩了会儿麻将。”

小盈是王婶女儿的名字，王婶不知道什么是麻将，但她大概认为是富贵人家的玩乐之物，也没说啥，就笑呵呵的道：“那行，小盈本来就在家不咋接触人，玩玩好，玩玩好。”

房间本来就不甚大，几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