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海域的鬼

夕阳在海面上折射出耀眼得光芒，拖着海货的王小哥将几人请到了自家棚子下闲坐 。

小哥倒了几碗糖水给几人。

“你们是说大齐在反北越？以后这天下可能是大齐的？”

几人相互看看，李羡之淡淡道：“或许吧。”

王小哥坐下，接道：“谁当皇帝，其实都无所谓，反正老百姓都遭罪。”

春也喝了两口糖水，问道：“我们进到邳州这一路，都是水深火热的，但是这儿却不一样哈？”

王小哥听言，眼里露出些忧伤。

“这地方打仗，打了几十年，可能更久”

“不是三年前开始打的吗？”春也问。

李羡之看她一眼道：“东瀛人一直都有来犯的，只是之前规模不大。”

王小哥点点头。

“对，三年前开始打得凶的，之前那些东瀛人都不厉害，后面慢慢的越来越厉害。”

王小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码头，眼里闪烁着悠长又愤恨的光芒。

“三年前，那些东瀛人就是从那儿上来的，打得好凶，我从来没见过打那么凶的仗，我爹娘，姑姑和弟弟都死在里头了。”

“李孝山将军直接被东瀛人一枪刺喉，那个血从马背上飙到了地上。”

王小哥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就好像那些画面就在他眼前一样。

“你亲眼看见的？”李羡之的手在糖水碗上敲了敲。

“那年我十六，躺倒地上装死人才躲过去的。”

王小哥看一眼李羡之后，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多看了好几眼，呆愣道：“你鼻子嘴巴长得就有点像那个慈悲将军。”

几人闻言，皆将目光小心翼翼的往李羡之脸上看去。

李羡之低头笑笑，不说话，看不出在想什么。

夕阳还剩下一个角，几人排排坐在码头边等天黑，老牛在他们身后吃着杂草。

“诶，你弟弟叫慈悲将军，是因为他很善良哈？”春也屈膝抱着自己的双腿，问着。

突然，李羡之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李羡之的情绪很少大幅度的外露，就算笑也是轻轻笑。

但如此放声的大笑还是第一次，整的几人都以为刺激到他了。

他笑了几声，又换回平常的样子道：“羡玉啊，唉。”

“我娘一直想要个女儿，但老天不遂愿，只生的几个泼皮，而羡玉又是我们中最小的，所以我娘就将他当女儿养，养得那是一个肤嫩水灵，但又胆小怕事。”

“羡玉十二那年，我跟我爹平叛蜀地回朝，我爹见到我弟弟那样身骄肉贵，隔年就将我弟弟扔进了战场。”

“十三岁得羡玉怕得要命，偏我爹不许管他，他只得一边哭一边挥着大刀砍敌人。”

“后面这事儿被些喇叭们传回了朝廷，陛下就在朝堂之上问我父亲，是为何在战场上放声大哭。”

“我父亲好面子，就编了个由头说羡玉心地慈悲，不忍生民受难，不忍血肉 相搏，于是便有了这么个乌龙慈悲将的头衔。”

几人听完皆发出了笑声。

禅机大声道：“是乌龙啊，我还看过他的话本，对他好生敬佩呢。”

李羡之摇头笑笑，道：“那些大多编纂的，你当图个稀奇。”

日暮在李羡之的回忆中渐渐变黑，几人也拍拍手起了身。

春也抬头望向天空中被云层遮得半隐的月亮伸个懒腰，道：“我来吧。”

说罢，便起身跃到半空之中，右手在半空之中抻掌蓄力，借着月光一掌劈向了海面。

海面浪花激起数百尺，浪水被打破得声音好似什么人在惨叫，突然那些激起得浪花齐齐向春也袭来。

海里得深渊中传来浑厚的声音：“是何人扰我等清闲？”

浪花凝成水柱，一根接着一根，春也闪身躲过一根，又来一根，似龙又似蛇，难缠的很。

春也面对几条水柱的袭击，往上旋转着击破了水柱，跃到了更高处，月亮被风吹散，春也站在月光之下，神性尽显。

“我无恶意，只是想请诸位，”春也右手捏诀，月光汇聚在她的二指之间。

她道：“入轮回！”

月光随着春也一起袭向海面，万千月华入海，如一条轻薄绚烂的羽衣一般笼罩在这片区域。

神圣又绚烂。

站在码头的禅机上前两步，痴痴道：“神果然是神啊，抬手挥手就是引日月光辉，恩人，好厉害了啊。”

“这都还没完全成神，”李羡之摇摇头，道：“绝对的神力，现下，我们三加一起，也只能同她交个平手。”

海域被劈成了两半，瞬时天摇地动，神光一片。

住在码头边上的渔民都出了门到岸边看个仔细。

“是神仙显灵了吗？”岸边的渔民不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