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观戏——侯门五虎将
随着戏子甩袖弯腰,婉转唱声,极庸厅里的情绪来到了高潮。
《侯门五虎将》这出戏是近年来新排的,唱的是北越武勇侯李显山一门上阵杀敌的故事。
李孝山与其弟李颜山具是北越大将,勇武侯一门显耀,共有五子,五子皆武艺出众,能力出群,皆为北越立下汗马战功,尤其是四五子,四子最是放浪不羁,为人洒脱,还曾受过当今圣上嘉奖特赐让他佩戴正黄玉,享天家之待遇;而五子则是外貌出众,十二岁便上战场杀敌,人称慈悲战将。
月满则亏,物极则衰,天公不做好,武勇侯李孝山携其四个儿子战死邳州,其四子奉命攻打西北也殒命;李颜山忍着悲痛带兵南下邳州与东瀛人大战,东瀛人为扰其军心将其侄子慈悲战将的头颅割下扔到李颜山军中。
而李颜山则为了稳定军心将其头颅扔出帐中并扬言:“这非慈悲将,不要中计。” 后,半夜独自寻其头颅痛哭,并写下字字泣血的《祭侄书稿》。
最终李颜山战败身死,李颜山死的那天武勇侯一门在京被满门屠杀,无果而终。
殿中央金马玉堂,戏子步伐轻盈,眼一瞪,手一指道:
“我大哥被敌人的刀坎飞,我二哥被敌人马踏成肉泥,我三哥被敌人的拳头打残,我四哥在西北被围剿;王朝的海河宴请,有我家一半呀,一半的功劳。”
戏腔嘹亮婉转,鼓声激昂惨烈,以慈悲战将灵魂之角唱出更引人感怀。
“好——”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接着便是满堂喝彩欢呼,掌声如雷霆般响起。
中央的戏并未完,春也也跟着抹了两滴泪。
李羡之见状道:“战场上死人多正常啊,士兵可死,将军,也同样。”
春也的情绪跟着戏台上变得伤情,她厌赳赳道:“好哥哥,你的性情真的寡淡凉薄。”
她看一眼李羡之,烛火跳跃之下,李羡之如往常一般耸肩,好似无谓,又好似有一层淡淡的忧伤。
直到,戏子唱出了武勇侯四字的名字——李羡之!
!!!!!!
战死西北的武勇候四子是李羡之!
春也,禅机,春阳皆齐齐看向他。
厅内的气氛高涨,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红晕,感念着戏台之上所讲之故事。
唯有李羡之笑笑,倒一杯酒畅快饮下,
他道:“好哥哥我呀,也曾是个威风四面的大将军。”
烛火暖酒,周遭的热闹喝彩将他的话衬托的无尽惆怅。
春也有些后悔说那些话,她目光复杂的看着李羡之。
李羡之迎着三人的目光颇为无奈的笑笑:“你们这是作何?”
“我虽身遭变故,但也曾无限风流过,戴正黄玉,打马射箭,一掷千金,论风光盛京无一人及我。”
“而今我已是孤魂一只,戏台上的那些事于我而言不过云烟,我既不放在心上,你们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闻言,三人收回目光,春也靠近李羡之悄悄道:“不过你生前还真牛逼哈。”
李羡之嗤笑。
戏台上的戏子到了收尾时刻,戏台下的宾客起身鼓掌,欢呼声,交谈声,戏锣声交杂;
霎时,人声鼎沸,烛火辉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生动清晰。
一瞬,水晶装饰裂开,满堂的金箔纸飘下。
春也鼓着掌看向空中,飘然而下的金箔纸让人晃神,纷纷洒洒犹如一场金雨。
戏子在殿中央携手弯腰致谢。
这便是戏曲的魅力,让听戏的人大梦一场,酣畅淋漓;又在戏散时分,让人如梦初醒。
春也晃神间好似听到了繁芜仙的声音,她转身,只见繁芜仙和常春君站在一处,繁芜仙手里拎着一盅酒,有些疯癫的灌入口中,对着常春君嘲道:“今年的戏魁不是出自故人居。”
“师父,我输了,你也没赢。”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牵住春也,她抬头看,是云鸩。
“卿卿,趁大家没注意,同我私奔。”
人流沸腾间,云鸩的话格外蛊惑人心,让春也不自觉的被他拉着离开,金碧辉煌的大厅被甩在身后,他们大步向前。
外面的天皓月当空,鹅毛般的大雪仍在继续,寒风粟粟,吹的人骨头冰凉。
因走的匆忙,春也并没带披风出来,云鸩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自然的套在春也身上。
披风上淡淡的雪松香往春也的鼻子里钻,春也一颗心扑扑响动。
“你不冷吗?”
“冷,但是此时喜悦胜过寒冷。”
春也听言,连忙想去解下披风,云鸩见状,道:“不许动。”
声音温柔,但却和往常一贯风格不同,惹得春也心里一阵乱震。
她将手放下,咬着唇不知作何好。
云鸩系好披风后又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