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极庸殿

虞秋瑾被李羡之激的满脸通红，但却想不出一句反驳他的话来。

李羡之继续道：“你说女子地位低，那便应当是你们女子来变革动荡，去央求一个有地位男子？他为什么帮你？难道因为同情你们女子？女子不自强谁来同情也没用，更何况他还是个男子，会同情你们？”

“凡是事关顶层权力的大变动，无一不是闹出些声势，危及到社稷才有的后续。不流血不破头而得的是小打小闹罢了，得标而不治本。”

秋瑾是个自傲的人，春也怕李羡之的话太过犀利伤到她，连忙小声阻止道：“你别说了”

“没事。”只见秋瑾神色坚韧的盯着李羡之道：“他说得对，是我想得过于简单了。”

秋瑾面色沉重，站起身来对李羡之抱拳行礼道：“多谢指点。”

李羡之挑眉，虞秋瑾行礼后脊背挺直的往楼回房去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但禅机来了句：“怎么这么冷？”

她说的天气，但却很对氛围。

现下冬天的寒气越来越强，坐在院子里颇有些冻手脚之感。

但春也有心思想让大家聚在一起，她这人近来有些矛盾，既想和云鸩在一块，又不想是单独的在一块，因为单独在云鸩身旁时，她总是紧张别扭不自然，显得整个人憨包的很，所以最好是大家在一块。

“你，你殿试准备的怎么样了？”春也问云鸩。

云鸩看着春也眼神拉丝，道：“不知道高王要问些什么内容，所以，诚如，你所说，带着一个好心态从容去应试就是我的准备。”

他没有叫她卿卿，春也应该感到轻松的，他不在人多的时候那样叫她应该感到自在的，可春也的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失落，她不禁想到，他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们关系近吗？

春也面色无恙道：“在我家那边，有一句话，叫揣摩出题人意图，虽然不知道考题，但我们知道出题人是高王呀。”

“这个高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靠什么发的家？又怎么起的义？”

李羡之拿起桌上的茶杯道：“这高王本是个僧人，那年南方大旱，北越朝廷无所为，西南一禹的藩王更是肆无忌惮的作乱祸害百姓，便有农户集结，揭竿而起。”

“但这支起义军屡战屡败，打不出去，后遇一个半仙，那半仙行乾坤之术为他们窥得一丝天机，说他们无帝王之象，真正的帝王之气在民安寺的一个和尚身上。”

“遂，起义军去请这个和尚，和尚一听，起义造反这等事如何可行，就拒绝了。之后，和尚为了躲避起义军的游说就出门云游，这一云游，就发现天下百姓过的是苦不堪言，如此他的心便动摇了，加之起义军又找到了他，就有了现在的高王。”

春也听得叹为观止，感慨道：“那高王后面真的就领着他们打到了泉都？这半仙也太仙了吧。”

“世间稀奇事多了去了，我们这儿不就神妖鬼怪凑齐了。”禅机说着将手搭在了春阳和李羡之肩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春也转过头对着云鸩道：“这么看来高王就是个关心老百姓日子的人，他要问什么，你就往这方面答，不一定加分，但也绝不会减分！”

春也自信满满的样子，把云鸩逗笑。他眼神炽热，道：“好。”

“不过好哥哥，你怎么这么熟悉这些事？”

“因为那时候，我还是个人。”

入夜时分，落了泉都的第一场雪。

春也站在窗口任由风雪沁湿她的脖颈，她伸出手去，一片雪落在了她的指尖，又一瞬化成了水迹。

碗上的手镯已经红了四分之一，春也问黑猫：“我们明天去观礼，会加功德吗？”

“见证社稷转折，发展。会加。”

“我如果现在停止积功德，还是会死的对吧？”明明是已经确认过的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再问一次。

黑猫直起身子，猫尾在身后竖立。

他淡然道：“直至手镯变为血镯，你的魂魄才能完全的安置在这具身体上。否则，不仅会死，魂魄还会不得超世。”

春也被冷的一个激灵，她收回手，关好窗准备入睡。

十一月七日酉时中，大雪纷飞，日光渐微。

故人居里已经挂起了灯笼，而万里楼前的街道早已车马塞满，人流为患。春也收拾好正站在楼下等其余人时恰巧碰见了虞秋瑾也欲去对面故人居。

“秋瑾姑娘也同去？”春也记得高王好似不让她参与殿试了的。

虞秋瑾笑着解释道：“我这厢是以话本写手恋恋情，被邀去的。”

春也恍然大悟，马甲多就是好啊，出门在外不用愁热闹。

虞秋瑾道：“那我就先行一步，极庸厅见。”

春也学着虞秋瑾的模样福了福身后，虞秋瑾转身踏步而去。

外面大雪洒洒落满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