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明河村

星月垂空，泉都的热闹更胜从前，春也和云鸩走在路上都有些拥挤。

春也一路上路过卖吃食的摊位都买一份塞给云鸩，在春也再一次指着路边的饼时，云鸩按下了她的手。

“卿卿，”云鸩柔声唤她，口吻有些旖旎，让人酥麻。

他道：“你有心事？”

春也叹口气：“我帮不上你的忙，也不大会安慰人。但我知道人在吃饱了的时候压力会小一些。”

春也转身，目光真挚的抬头看着云鸩，这人怎么好像长高了些。

她郑重道：“你不要想太多，你，你用尽你的学识干就完了。”

“知道了吗？”

人流嘈杂声在她们耳边穿堂而过，烟花绚烂于高空，春也的眸光里有点点亮光，好似万千星辰，云鸩为此而沉沦。

云鸩不自觉喉结翻动，目光一点点往下。

“卿卿真好看。”

春也无语作势在拍打了一下云鸩的胳膊，一双大眼瞪着云鸩像是在说——我在说正事，麻烦你认真一点。

云鸩轻笑，用手摸了摸春也的头道：“我知道了。”

“明天初试，放平心态哈。”

漫天的烟火在空中升起又坠落，火光将两人的脸庞映照的时明时暗。

自古以来所有能动荡社稷，变更历史的事事件既有事在人为的执行，又有成事在天的运气；这个事很矛盾，拼尽全力若能成便是上上、不尽全力能成是中和、若拼尽全力不能成，那便是命运在教授一门新的课题——沉淀。

云聚云散，月唤日升。

春也一行人来送云鸩入考场。

从晨晓排队进考场，到旭日当空云鸩才入到考场里面，所有考生眼里都带着希冀，浩浩荡荡的排成一条游龙一般。

春也几人坐在附近的茶馆的二楼，春也看着外面还在排队的考生，感慨道：“这应该有上万人了吧？”

“好几万都有了。”李羡之道。

“为什么好几万都在排队进考场了，但街上还是那么多人？”

春也的目光往旁边的街道一看，比起平常，人依旧多。

禅机眼睛蹭得变亮，道：“因为五年一次的戏赛今天要在故人居开赛了。”

春也疑惑的转回头看着禅机道：“你怎么关注这个了？”

“在故人居门口听那个男人和女人聊过。”禅机的神情显出一丝哀伤，看来被她们的爱情影响的不小。

春也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拍拍她的背。

黑猫蜷在桌上。

春也问：“现在有没有什么可以积功德的事？”

黑猫睁眼，淡漠道：“马上来了。”

旁边的春阳显然没想到一只猫会说话，整个人向着黑猫那个方向猛然一转。

春也笑道：“别怕，猫叔话很少的。”

春阳看着春也点点头。

黑猫扫她一眼，又闭眼了。

楼梯间咚咚咚的声音传来，上来一个小二。

几人纷纷侧目。

“你不是万里楼的伙计吗？”李羡之问道。

小二跑的急，大冬天的额上跑出了几滴汗。

“几位贵客快回去看看吧，一位老阿婆跪在万里楼门口找你们呢？”

“找我们？”

“老阿婆？”

春也和禅机两人一人一个问。

“指名道姓找的我们？”春也疑惑道。

“倒没有指名道姓，就是说的一位荷包上秀荷花的女子，一位漂亮的女子和一个经常撑伞的男子以及一只黑猫，可不就是找你们吗？”

“几位贵客赶快随我们回去吧，那人跪在万里楼门口实在不是个事儿啊！”

日子已经过了初冬，风越来越寒。

春也几人赶到万里楼时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妪跪在门口哭。

春也一行人穿过围在外面一圈的人群，走到老婆婆跟前。

春也弯腰半打量，半疑惑道：“您，这是怎么了？”

老妪直起身子，瞧到春也身上的荷花白袋，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丝。

“神仙大人啊，求您救救我们村子，我们村子啊，遭了孽啊。”

老人如枯木般干裂的手放在地上，身体缓缓向下去磕头。

老人的哭声总是让人难受和动容。

春也连忙蹲下想要搀扶着老人起来，无奈一个人的力气太薄弱。

春阳见状连忙也蹲下帮忙将老人搀扶起来。

春也道：“老人家你别急，我们先扶你进去慢慢说。”

冬日的阳光不强烈，照的人很舒适。

老妪被扶进院里坐下，她双脚并拢，背微微驮着，整个人很瘦弱的缩成一坨显得有些局促和小心翼翼。

老妪的牙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