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玉面书生

日光变淡，天气阴冷了下来。

客栈房间里暖塌火炉，风铃帷幕，确实豪华。

春也打开窗将空气透了些进来。

客栈点熏香的小二同李羡之一道进入。

小二放下果盘，点好熏香就出门了，香炉上的飘起第一缕香，沉香的味道溢出。

李羡之随意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扔进嘴里。

春也摆弄着窗台上放着的盆栽，商量道：“你帮我去看看那条尾巴呗。”

李羡之挑眉：“你为何不自己去看，或着叫你的小迷妹去。”

春也垂着头看盆栽，嘟囔着：“我怕我心软，但是又不放心禅机，我怕禅机一生气给他弄死。”

李羡之看着春也，目光如晖道：“我为什么要去？”

春也听言，欣然抬起头，脸上挂出谄媚的笑：“因为好哥哥聪明，有分寸，厉害，做事妥当，靠谱，让人放心，长的还帅”

李羡之无奈：“好好好，我去。”

春也翘着嘴高兴道：“我就知道好哥哥是个可靠的人。”

待到李羡之走后，春也半躺在床上，问黑猫：“我们在这儿要积什么功德呀？”

黑猫趴在桌子上，闭眼道：“等。”

“等什么？”

“南方的起义军要打过来了，多事之秋，最易有积德行善之事发生。”

春也坐了起来，看到手上只红了两个指头的手镯，心里有些不得味儿。

她道：“按理来说哈，只要是善事就能积德，那今天那个卢公子的事，我们要是介入帮忙，算不算积功德？”

黑猫睁开一只眼，淡然道：“他那是个人意愿，就算你介入，行了善事，加的功德远没有前两次多。”

春也看一眼黑猫，瘪嘴道：“这还有的挑？与其等着，能加一点是一点呗。”

要是这么等下去，何日何月才能积完功德开彩票店，男模点

天上浮云变幻几何，一阵凉风吹进，将屋里的香雾吹的破碎。

门外出现一个佳丽人影，人影儒雅的声音传来：“姑娘若晚上得闲，我便在万里楼院里预一桌席面，我们赏月喝酒。”

是刚刚那个女扮男装叫虞秋瑾的玉面书生。

春也打开大门道：“得闲得闲。”

虞秋瑾的一双含情眼亮了亮，向着春也含蓄的点点头便离开了。

春也看着娇俏的背影道：“这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呀。”

乐活城的夜幕是一声烟花爆炸拉开的。店肆林立，往来商贩，行人络绎不绝；吆喝声，争执声，聊天谈笑声皆喧哗于耳；杂耍的火把，店家的灯笼，孔明灯，河灯，各色点缀成一幅万家灯火图；嬉笑的稚童从街头玩闹到街尾，让人感到生命旺盛。

春也站在窗口，给黑猫的碗里放了几条鱼干，感叹道：“乐活城，果真乐活哈。”

万里楼里面也点上了七彩灯笼，感染了些外面的热闹氛围。

春也同禅机下楼，碰见了回来的李羡之。

李羡之道：“那尾巴，蹲在城西破庙里不肯走。”

春也叹了口气，随后又想了想道：“夜里冷，受了冷应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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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被云层团团围住，但光亮依旧透过云隙照出，形成一个洞穴。

冬日枯了的枝桠在他们头上被风吹得乱舞。

酒过三巡。

“所以你是逃婚出来的？”春也问虞秋瑾。

秋瑾放下筷子，软糯着声音道：“我父亲原是织造署的官员，后弄混了衣料，被贬了职，我家便破落了。我自小便没了母亲，我父亲被贬了职，得了病故去了。我家那些叔叔婶婶便想将我嫁于一五十岁的富商当侍妾。”

秋瑾低着眉，眼珠四转，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她道：“你们说这可笑不可笑，我好歹也是书香户里养成的，要我去嫁五十岁的半吊老头，我可不干。”

秋瑾声音软即使说着凶话，也让人感觉端庄。

禅机则在贪恋桌上的酒，李羡之听着却没说话。

春也道：“那之后作何打算？”

秋瑾道：“我以前狠狠怨过自己是个女子，不能像男子那般考功名，一身才华给自己挣不来名声地位，可我又转念一想，”

她蹙着眉，神情极为认真道：“我该怨的不是自己女子的身份，而是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轻视。”

她身材娇小，声音软糯，却说出了一番气势：“凭什么这个世界是男子为尊，凭什么女子不能入学堂考功名，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只要把这一层想破了，那些被人封为圭臬的先贤孔孟之道便皆可打破。”

“那些夫为妻纲的道德伦理标准不过是思想的绳子将我们女子的手脚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