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飞天寺

风撩起春也额前的碎发，两人沉默的对视。

云鸩眸光变淡，轻轻道：“这样啊”

春也看见他眼里的失落，安慰道：“我有我必须要完成的事。”

春也看着手上的镯子，想着若是不积满功德，便是在这个世界里活不下来，活不下来更别提什么开店啊，爱情呀，首富呀的事。所以，积功德，让白玉镯子变成血色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你先好好考官，等我完成了我必须要做的事，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云鸩骨节分明的手指磨挲着面前的茶杯，眼神深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春也将身子靠近了些，带着少女不自觉流露的软呓道：“到时候，你当了大官，就可以罩着我了。”

两人靠的很近，春也的声音又放的很轻，颇有一番和情郎耳语厮磨之味，刮得云鸩心尖泛起一阵痒意。

“说定的事，可不能食言。”云鸩得眸子变得深邃。

春也听言，笑着拍胸脯保证道：“大女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云鸩见状笑出声，面色恢复如常。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好不恣意，云鸩看着春也，万千柔情在一眸中。

他道：“那便预祝卿卿，良辰顺颂，百事从欢。”

良辰顺颂，百事从欢。

直到要回到客栈外，春也都还在回味这几个字。

“这就是你买来赶路的车？”

李羡之下楼看见一匹瘦老且眼神浑浊的牛，后面系着一辆平板车，平板车上还放了可以坐靠得软垫。

李羡之因着和黑猫的契约，不得不跟着她们一道。

李羡之看着这四个轮子，几块板子道：“这东西是来拉货的吧？”

春也拍拍手，道：“马车太贵了，这多划算。”

“下雨了怎么办？”

“再说呗。”

李羡之看着她，真是佩服至极，正欲上车时，春也拉住了李羡之的手臂。

李羡之看一眼拉住自己的玉手，调侃笑道：“好妹妹，男女授受不亲喔。”

“不是，我让你去前面驾牛。”

李羡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面上无公害但内里离经叛道的女子，竟一时有些语塞。

春也可不管他的无语，提着曲裾裙就往牛车上去，坐到了黑猫的身旁。

李羡之见状只得哑然失笑，认命的走到前面上车。

木板和轮子发出哐啷声，两人一猫伴着这声音出了兰城后，又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程。

李羡之在前面驾着牛，突然出声道：“好妹妹，看那边。”

春也循声望去。

只见侧方有一片巍峨壮观的雪山，阳光铺在雪山之巅，金光乍泄。苍穹之下，雪山熠熠生辉。

天穹宽阔素净，雪山天堑无涯，何人行至于此，都如一粟见沧海，蜉蝣见天地。

春也往雪山之巅处伸出手，金光在指缝间得现。

“真震撼。”

彪悍的形容，让黑猫也抬眼看了一眼。

李羡之感慨道：“山载万千雪，天开金阙门。一眼逍遥境，半心自在成。”

“前面就出漠北了。”

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越往南走，天气越凉，深秋的味道愈浓。

一天早晨黑猫突然道：“直走去飞天城，那有件大功德等着她。”

春也喃喃：“大功德，打工的？嗯？这是什么既定的命运吗？”

春也趴在牛车的栏杆上，瞧见远处的红瓦黄墙道：“那是一个寺庙吗？”

李羡之回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春也道：“寺庙里是不是有免费的斋饭吃？”

李羡之笑笑：“我就知道。”

牛车走近，才看清确实是个寺庙。

寺庙建在高处，寺庙脚下是左右一侧的窄阶梯，说窄但其实也够三人并行得宽度。中间便是绿植花卉。宅阶梯往上到一半处，有一个平台，中间放着香炉。香炉之上再一截阶梯便到寺庙门口。

他们将牛车停在寺庙脚下，春也拿出路上扯得野草堆在老牛面前，轻声道：“最近辛苦你了，牛翠花，好好吃饭吧。”

黑猫跳下车，听着春也的话，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走上阶梯。

李羡之道：“这寺庙看来很灵验，路边几里地都有香火。”

春也拍手道：“太棒了，说明这儿的斋饭一定很好吃。”

春也高兴的连上好几阶台阶，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李羡之。

“你可以进寺庙吗？”

他道：“放心，你的斋饭吃得上。”

只见黑猫越过春也，走在前面道：“他虽为鬼魂之身，但与吾签订了契约。寺庙道场皆可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