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与「九号」
昨夜,就在伏恩与白叶对话时,房间正下方的仓库里来了一个优雅的客人。
青年拎着一把细长的黑伞,伞尖抵在门锁上,合金伞头自动变形,扫描的绿光下,机关为内锁核心量身打造出一把钥匙,金属严丝合缝地插入其中,轻轻一扭便打开了铁门。
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厚重。伞尖化为原状,下一秒如同刺刀一般猛地在空气中拐了个弯,横指向门后阴影里蛰伏已久的拉金。
“你头发反光了。”
冰凉的伞刀贴在动脉上,拉金鼻青脸肿地拿着一根铁杆,估摸是从铁架子里掰下来的。
「诗人」颇为嫌弃地看着肮脏的仓库,强忍着不适迈了进去。
拉金被伞压迫在门上,药剂已经失效,他此刻头昏脑涨,身体乏力,强撑在墙上。
「诗人」收回伞,在拉金试图夺门而逃的前一刻掐灭了他的生机。
“再动掰了你的腿。”
他不笑时上扬的眼尾如钩咬在鬓角,金瞳粲然,含了凉薄、破碎的月色。
「诗人」从铁架子上拽出一根废旧的电线,散漫道:“我是教会派来帮来救你的,我忠诚的,神友。”
拉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心底就生产生一股信赖感。他像着了魔一样想去贴近「诗人」,却听啪的一声,吃痛地缩回了手。
“坐地上,回答我几个问题。”
电线的一端缠在「诗人」指间,凌空一甩,就划裂了意识的海浪。
他循循善诱地问:“三、七、八、九,最喜欢哪个数字?”
*
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天真。
冬日严寒,窗外玫瑰却如奶油涂画,盛放在园子内。花叶层密浓绿,饱满伸展,细茎生刺,触之尖痛。
白叶与多丽丝坐在壁炉旁的红木桌边,饮茶欣赏着这反季节的美丽与圣洁。
“总部有什么命令需要您传达吗?”白叶的手指轻揉着腹部的瘀伤,多丽丝在她昏迷时已经安排过医生上药包扎。
白叶心知,这同时也代表,她的基因很有可能被提取了。
“是的,分部出现内奸泄露信息,这事上报给总部,组织经过调查认为「诗人」最为可疑,便安排了我带人来。”多丽丝一头金色的卷发妥帖地梳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她声音温柔,望过来的眼神如细腻的绸布包裹住对方。
她叹息一声,似是后怕,“若是再晚一步,怕是要失去我们的不死战神了。”
白叶羞红了脸,言辞恳切:“是我掉以轻心了,回去便写检讨报告递交上峰,请求组织原谅。”
多丽丝抿了口红茶,为少女夹了块奶酥,和声和气说:“「诗人」最善蛊惑人心,你年纪小,难免上当。”
白叶小口咬着点心,甜腻在舌尖化开,眉眼染上愁色,“抓到「诗人」了吗?还有一个做贩卖勾当的混混。”
多丽丝遗憾地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让他们两个跑了。”
“那我这就去追他们。”少女扶着腰艰难地直起身。
“不,组织另有秘密任务给你。”夫人握住了白叶的手腕,“是关于小说家的,你接下了那个A级任务,现在需要你即刻动身,前往帝摩斯监狱。”
“保护他?他有什么危险?”
“恰恰相反,你要杀了他。”多丽丝面容慈悲,重复道:“你得赶在联邦动手前,让他永远闭嘴。”
白叶不解:“可任务下发时......”
“小说家有两个人,白与灰双生子,你要杀的是组织的叛徒——白色小说家斯特朗,保护灰色小说家。当然,赏金也是双倍。”
多丽丝指向窗外白色汪洋中的一抹异色。
中心处,一朵白玫瑰悄然变了模样,艳红晕染身姿,妖艳地回望白叶。
“我明白了。”白叶乖巧地颔首,“一定完成任务。”
多丽丝欣慰地笑了,又为白叶添了茶。
过了一会儿,她将白叶送出后门,不忘叮嘱少女均衡饮食营养,注意休息。
白叶道谢,踏出门几步后,回望别墅绛红色的尖顶,手指调出光屏,下拉联系列表,指尖掠过「诗人」的头像,转而给「九号」发了一条消息——“帮我采访一个人。”
她与「九号」是同期生,记得「九号」是唯一一个入组理由是为了公众,而非私欲的。
彼时她目光灼灼,说下的宣言掷地有声,犹在白叶耳畔回荡。
别墅内,多丽丝走进书房,站在一面古铜镜子前,披上了挂在一旁的黑袍。她低头敲响了内间的门,恭敬道:“斯特朗大人,已经给她下过毒了。”
*
C区警局里,方原正在接待一个突如其来的报案人。
他自称来自汉米顿,也就是帝国最大最权威的仿生人制造公司。
“我在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