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个女人在骗他
姜稚强压心中惊慌,垂着眼睛避开了陆喻州的手,顺着春桃的力度站了起来:“多谢陆公子,不过是扭了脚罢了,没有什么大碍。”
陆喻州看出她眼中的疏离,却并未多想。
这时候的姜稚还是姜府的二姑娘,对别的男子有所防备也是正常。
这样,很好。
他淡淡的收回手,低声叮嘱道:“小心些。”
姿态亲昵,让人不适作呕。
这下姜稚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了。
陆喻州见她走的艰难欲要上前搀扶,姜稚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疼得忍不住抽气。
就在为难之际,国公府世子宋昭走了出来。
他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将两人隔了开来:“姜姑娘发着高热又伤了脚,不如先去厢房休息,等看过大夫后,再行回府。”
这话可是解了姜稚的燃眉之急,她忙冲宋昭感激一笑,“多谢宋世子。”
不等姜元宁再次发难,一瘸一拐的先行离席。
陆喻州眼中暗沉一片,心绪起伏难定。
他很想将人早早夺过来,可是,这样做的话,姜稚只会厌恶于他。
所以,不能着急。
即便心里十分清楚,可望着姜稚背影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胶着起来。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姜元宁眼中。
她紧紧盯着陆喻州,心中怒火中烧。
他方才竟然帮着姜稚那个贱人说话,将她置于何地?
四喜轻声安慰:“姑娘消消气,姑爷方才说的没错,想必也是为了姑娘的名声着想。”
姜元宁脸色缓和了些,顶着周遭形形色色的目光,再不愿也得挤出一丝笑意柔声解释:“我这妹妹一向身娇体弱,让各位见笑了。平日父亲没少为她操劳,好在不久之后,她就要嫁入宴王府,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说着,眼尾的余光扫过首位。
自入了正厅看到谢宴辞第一眼时,姜元宁就一直强忍着恐惧,看上去镇定,实际头皮麻了大半。
谢宴辞为人冷情,事事不为所动。
可姜元宁还记得穿着嫁衣初入王府时,他那一眼的失神。
为何失神,因谁失神,死过一回的姜元宁已经有了答案。
她当众为难姜稚,除了报复羞辱,又何尝不是验证心中所想。
可惜,结果让她失望。
姜元宁看向谢宴辞,到底心有不甘,壮着胆子欠身行了一礼:“日后就要劳烦殿下多花些心思照看我这妹妹了。”
殿内安静了一瞬,贵女们面面相觑暗自偷笑。
费些心思照料?
怕是能活着就不错了。
谢宴辞端着酒杯,袖中的束带随着他的动作磨蹭着他的手腕,酥酥痒痒。
他忍不住想到,姜稚方才与陆喻州说话的样子。
看她那神情,可不像是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看人一向很准,不会有错。
这女人,在骗他?
更别提还有怜香惜玉的宋昭。
一个两个可真是好的狠。
想到此处,谢宴辞脸色阴沉了几分。一口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的搁在桌面上:“一个不安于室的女子罢了,也配本王悉心照料?”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顿时一怔。
不安于室这四个字,无论落在哪个女子的身上,别的男子也不敢娶了。
更何况说出这句话来的还是宴王。
姜元宁显然也没有料到谢宴辞会如此不留情面,待回过来味儿时,心里却五味杂陈起来。
能惹得谢宴辞生气,那就还是在意了。
只是不知,姜稚是何时入的他的眼。
姜元宁没有替姜稚辩解,委屈难堪的坐了下来。
她佯装抹泪眼底却闪过得意,这次姜稚并未与陆喻州纠缠,可还是得了一个‘不安于室’的名声。
这样的女子,人人唾弃。
可见是老天助她。
除了乖乖嫁给谢宴辞,姜稚怕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陆喻州面无表情的听着,袖下的手用力攥紧,对姜元宁厌恶更深,也对谢宴辞更为忌惮。
不过他那句话反倒帮了忙,只要能让别的男人打消求娶姜稚的念头,这一点委屈,待娶了姜稚,自己自然会好好补偿她。
此时,姜稚已经上好药,坐上马车先行回府,浑然不知寿宴上后来发生的事。
她身子紧贴在车壁上,耳边不断的回荡着陆喻州那句“只只”。
无论是神情亦或是语调,都是那么熟悉。
姜稚有些疲惫的阖上双目,一时拿不准陆喻州是不是也是重生。
她不由自主的攥着裙摆,想到今日姜元宁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