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面圣（1）

天武者，这个世界上他在意的东西不多，他对苏秦的态度，究竟是一个烟雾弹，还是说，隐藏着什么深意呢。

毕竟，那名为苏秦的锦衣卫，虽然名为锦衣卫，身家清白来历都可查清，只是大乾皇帝看着苏秦的生平，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的形象，同现在的联系起来。

他可以是锦衣卫，同样可以是江湖人，他能为大乾朝廷做事，同样，也能为其他人做事。

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由不得不让大乾皇帝多心。

陆无对苏秦说了一些话，有些对，有些错，虽然苏秦不在意，但有一点，陆无说的不无道理。

大乾朝廷的先天，刘公公，已经太老了。

若非年迈，他不可能躲在宫里不出去。

若非年迈，血魔教事发的第二天，他就会带着大乾百万雄师，前去诛魔。

先天武者虽然寿命远超普通人，但终究是有老去的那一天，血气衰败至极，哪怕外表看不出来，但内里，已经十分空虚，就连皇宫里的补药都补不回来了。

皇帝和刘公公走在路上，突然停住脚步。

“大伴，今天你再去内府之中，拿几根千年老参，冰山雪莲，你的身体…”

刘公公苦笑了一声，“我的皇上，你这不是折煞老臣吗。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已经补不回来了，这是天命所定，非人命难违。”

话虽如此，他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和恐慌，只是，他不该说，也不能说。

“在我眼里，皇上自己该多保重才行…”

“可是，大乾随时能换另一个皇帝，可大乾，再没有第二个大伴呀！”

某一刻，就连风都仿佛停止了几秒，直到刘公公开口，风才继续吹。

“皇上何必做如此小儿姿态，你是大乾的皇帝，永远不能在其他人身上流露真情。”

这或许是最后一课，刘公公历经大乾四代皇帝，人情变换，皇家龌龊，君臣之道，纵横捭阖，他都清清楚楚，就连如今的皇帝陛下，都是上任皇帝托付给他，一点点的看着长大的。

人总会有感情的，但皇帝不行，身在皇家，身为皇帝，可以心系天下人，但心里却不能有任何人的影子。

“咱家还可以撑几年，可惜，看不见皇上实现报复的那一天了，只希望在咱家走后，不要出什么乱子才行，否则，我死也不能瞑目…”

大乾的未来，或许会永远的失去一位先天武者，只是这份代价，或许，谁也没法承受…

……

很多事，西风并没有告诉苏秦，有些问题，也永远得不到解答。

包括，当年为什么送苏秦去天剑门，让他习武强身，究竟是把他当做拖油瓶丢在一旁，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与自己并肩，

包括，西风做出了这么多贡献，锦衣卫职位仍然只是小旗，但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

西风也没有问苏秦，事实上，对于过去几年的经历，他知晓的清清楚楚，除了苏秦突然爆发的天赋。

他本来以为时间还需要一些，还需要更久，毕竟自己一个人孤独习惯了，没有人敢继续跟着自己。

不过似乎，今后并不用一个人，只是，天剑门之中诸多熟识之人，不知道苏秦可否放下，就算放不下，今后相见，又会如何。

恐怕只能和血狂一样，相见不相识。

毕竟人类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而欺骗，是这个世界上，代价最重的行为之一。离开之前，除了谢长老，其他人的好感度，几乎都跌落个位数。

所幸复制的机缘不会丢失，而谢风流，苏秦也看不透，他知晓自己的秘密，但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天剑门很大，名声遍布江湖之中，天剑门很小，偏爱一隅之地。苏秦不可能永远只在宗门之中待着，早晚需要出去闯荡江湖。

谢长老看的比其他人清楚，江湖和朝廷融合的大势不可更改，这意味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江湖很远，江湖很近，心中有江湖，到处是广漠的天地。

这天地，注定要让人闯一遭。而苏秦，注定会创造一番事业。

武道的尽头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谢风流卡在大宗师已经许久许久，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到先天，更无法更进一步。

就连先天境界，都并非武者的极限，似乎破碎虚空，飞升上界，只是一个传说。天剑门的来历，还有江湖之上流传许久的传言，似乎只是一个笑话。

至少，在苏秦的身上，他看见了某种希望。武道之路，不会断绝的希望。

一夜无话，第二天，苏秦和西风所在的小院，早早迎来了宫里的贵人。

皇上要传他们用早膳，君臣之礼不可废，他们两个自然要以子爵的身份前去陪同，再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就不太合适。

没过多久，两顶轿子带着人从锦衣卫离开，一路往皇宫之内。苏秦透过窗户，沿途的深宫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