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
,不觉得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么?”
还有她温软甜香的吻。
“琴大人,那这样呢?”
“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司弦倏地睁眼,几乎是从榻上弹跳起来,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事实上,早在进入心界之前,他就发现自己很不对劲了。
他目光总不自觉地流转到她身上,他不经意间关注她的喜怒哀乐,她偶然的肢体触碰会让他心如擂鼓,从幻境中出来后,这种感觉比之前更甚万分。
司弦有些心慌意乱,他敲了敲墙,低声唤道:“酬冬。”
酬冬立即翻身抽刀,一脚踹开房门:“殿下!”
见到司弦好端端坐在榻上,酬冬莫名其妙道:“殿下,您没事罢?”
“我能有甚么事?”司弦又躺了下来,脑袋枕着臂弯,“睡不着,我心里乱得很,你陪我说说话。”
“属下明白,殿下是在担心孟长留还有其他同伙?”酬冬自觉摸透了几分殿下的心思。
“......”司弦强忍住让他滚回隔壁的冲动,“听闻你似乎十分景仰司琴?”
“怎能不景仰?”酬冬说起人生楷模,两眼放光,“那可是靖朝开国以来绝无仅有的人物,据说他离成仙境界就差那么一点,可惜后来......”
酬冬没说完的话,司弦心里实际清楚得很。
史书上对这位首屈一指的元师生平记载洋洋洒洒颇为详尽,可谓极尽溢美之词,形容他“貌出尘俊雅,才惊世绝逸,性恭俭温善,行独立超然”,关于他的结局却未着过多笔墨,只含糊地提了一句——
靖朝隆嘉三十二年,司琴距离羽化登仙只差两日,却忽然闯入冥界大肆屠戮,以一己之力杀得冥界上下哀鸿遍野,整整五百年来都不曾再有鬼祟敢来人界作乱。此事之后他骤然身消魂散,无人知晓为何。
后世谈到司琴,除了对他绝世无双的天资修为口口称道,更多的态度皆是唏嘘惋惜。
“你说,司琴会有转世吗?”司弦盯着榻顶出声问道。
“身消魂散之人,怎能转世?”酬冬怔了怔,“不过殿下,你不仅成为了继他之后的第二位元师,连道号也跟他很像......殿下跟司琴,似乎有特别的缘分。”
闻言,司弦想起自己七岁那年从混沌中恢复意识,睁眼见到隐蝉那日。
殿内洒进昭昭日光,映得面前老者五官柔和如春。隐蝉笑道:“你天资不同于凡人,往后注定会走修道之路,为自己取个道号罢。你想叫甚么?”
他当时刚刚苏醒,意识仍懵懵懂懂,哪知甚么叫道号,却鬼使神差般下意识张了口:
“我,想叫......”
他微低下头,轻声念道。
“从今往后,我叫司弦。”
“司守的司,琴弦的弦。”
......
司弦回过神来,又试探着问:“那你可曾看过甚么野史提到过司琴的道侣?”
“道侣?”酬冬怔了怔,“都道司琴大人清心寡欲,修身养性,从未听过他有甚么道侣。”
话毕,酬冬又想起甚么,恍然大悟补充道:“哦,曾听闻隆嘉年间司琴奉皇命进宫除祟,程国公嫡女对他一见倾心,两人还差点定下婚约,不过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
司弦心道不对,不是这样的。“月芽这个名字,你可觉得耳熟?”
酬冬疑惑地摇了摇头,道:“殿下,你今夜为何对司琴之事如此感兴趣?还问了这么多古里古怪的问题。”
司弦寻思若说出来自己有可能是司琴转世,面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恐怕也不会信,于是一本正经道:“我既破了元师境界,自然要多了解了解这位祖师爷,免得一问三不知遭人耻笑。行了,你回罢。”
“哦对,还有件事要你去办。”司弦本已躺下,又忽然起身落下绝音结界,对着酬冬交代了几句。
酬冬虽是不解,但知道殿下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用意,于是二话不说领命:“属下告退。”
......
月明星稀,关道之上有马蹄疾奔而过扬起尘土,匆促的马蹄声在静悄悄的夜里格外响耳。
清冽月色照得江月之面庞如玉,眼见着还有数十里就要到达五竹镇,她却忽然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夜风裹挟着寒意侵入单薄衣衫。
江月之倏地勒停了马,抬头望向茫茫夜空,伸手接住悠悠飘下的银絮,落到手心顷刻化作冰凉的水。
“雪......”她喃喃道。
暮春时节,地处东南的五竹镇怎会下雪?
江月之心中一紧,立即纵马扬鞭再度朝前方驰骋而去。
越接近五竹镇,雪势越大,面前一片皑皑之色,天地间银装素裹,宛若置身深冬北城。
江月之手中的马鞭越握越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