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
顾生朝浑身被剑绳割得体无完肤,翻滚着在地面拖出长长血迹,强忍着痛低声下气道:“霁王殿下,轻点行么?”
“不行。”司弦轻飘飘的话音中带着凉意。
方才他费了老大劲儿,好不容易才从顾生朝口中撬出拷心冥界所在,结果江月之端然立在身旁,看着他将顾生朝折腾得够呛后才道:“殿下,其实我还有两只占心蛊虫。”
司弦目瞪口呆转头:“那你不早说?”
江月之莞尔露出一个桃花般的微笑:“殿下不是说,这样才有意思?”
司弦不好对江月之发作,又想起若不是他失了无弦琴,直接用傀儡之音问话便能省下这番功夫,眼下心中一股恶气正无处发泄呢。
“除非你告诉我,我的无弦琴在哪里。”司弦毫不客气地抬足,用力踩在顾生朝的心口上,剑绳的刃又深入皮肉几分。
“我真不知道......”顾生朝已是欲哭无泪,这个霁王表面上笑里藏刀,折磨人的手段堪称层出不穷,他强行捱过几个回合,最终还是抵不住招了。
另一头,江月之捻诀为隐蝉解开身上的缚灵索,扶着他站起身来。
隐蝉隔着衣袖摸到她的脉搏,却皱了皱眉:“月娘,你又受伤了?”
不待江月之回答,隐蝉转头冲着司弦啐道:“臭小子,你怎么照顾的我们月娘?”
“我......”司弦被噎得哑口无言。
江月之有些好笑道:“师父,与他何干?待此事了结,我闭关休养一阵便好了。”
司弦默默在心中咀嚼了会“与他何干”这四个字,决定只当做没听见,转而向隐蝉道:“放心,我此行从宫中带了不少灵丹补药,包她须臾便恢复如初。”
“要统统给我们月娘上最好的。”隐蝉还是有些不满,“魔蛟一事解决得如何了?”
“还有两个人要救。”江月之道,“待救了人,我们再商议不迟。”
三人拖着顾生朝赶到淬刑台,顺利救下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阿言。
酬冬被逼出体内蛊虫后总算清醒几分,身上魔气褪去,睁眼一看到司弦便痛哭流涕:“殿下,你没事就好,我真的不是内鬼......”
“好了好了。”司弦略带嫌弃地摆了摆手,“就你这心眼,给敌方当内鬼简直是在给我方造福报。”
江月之将阿言轻轻放下,转而对着地上的顾生朝微微一笑道:“你手上已经没有任何筹码,现在可以说出,你背后那人是谁了罢?”
顾生朝闻言却沉默了。
半晌,他抬眸露出一丝冷笑:“他很快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