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谜

蠃鱼的三声凄啼自然惊动了飞霞楼中的众人。

掌柜与几名宾客率先赶来，只见到一名清丽淡雅的少女，一名气质矜贵的少年，还有......一只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似鱼似鸟的怪物。

掌柜惊呼：“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普通宾客面上现出惶恐之色：“掌柜的，飞霞楼怎会出现妖物！”

另一名腰间悬有莹白魂玉的童师则小心翼翼打量道：“二位可是已将这妖物擒住了？”

江月之还未答话，司弦径自揽过话头：“没擒住，你还有命问话么？”

这童师定睛一看，才发现这话里带刺的俊美少年原是今日主持捕龙大会的霁王，慌忙拜道：“参见霁王殿下。”

众人一听，俱是诚惶诚恐下拜。

“行了行了。”司弦最烦这些虚礼，他转头问掌柜：“这妖物何时混进了飞霞楼，你们竟一无所觉？”

掌柜面色煞白：“回殿下，小的......小的不知，今日孙婆只中途出去采买过一趟皂荚，回来时我正忙着招呼客人，没注意......”

“哦？”司弦似笑非笑截住话头，“这妖物眼下已现了原形，你怎知它方才扮成了孙婆？”

掌柜大汗淋漓：“殿下......方才正是孙婆领着这位姑娘上来看客房的，小的、小的记得清楚......”

“合理。”司弦点头，又蹙眉道，“但我又想到一种可能，为何不能是孙婆将这位姑娘领到了客房，尔后这妖物才趁机出现呢？掌柜的，你说说罢。”

掌柜听见他话里的凉意，扑通一跪，骇然道：“殿下、殿下饶命！”

“殿下，不如直接使出傀儡之音问话？”江月之请示道。

司弦瞟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傀儡之音属于缺德术法，三日内只能使一次，否则会遭反噬，元气大伤。”

他今日在流丹阁解蛊时已对她用过了。

“不过对付你，还用不着傀儡之音。”司弦莞尔一笑，蹲下身来看着瑟瑟发抖的掌柜，温声道，“你别害怕，本王心善得很。不如这样，我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我把你这飞霞楼买下来，再大发慈悲给你个破碗，楼前圈出一小块地供你要客人的剩饭，你觉得如何？”

掌柜已是痛哭流涕：“殿下，您不如杀了小的......”

“嗯，这就对了。”司弦负手起身踱步，一双镂金云头玉靴在掌柜脸前晃来晃去，“我限你三句话把整件事交代清楚，否则就收拾收拾准备迎接新生活罢。”

掌柜冷汗涔涔，老实道：“殿下，小的是真无辜啊！今日孙婆出门后迟迟未归，我派一小厮去集市探寻，后厨却神不知鬼不觉来了一名黑衣人，暗地将‘孙婆’带回了。”

“一。”

“小的当时正好去后厨催菜，当时便立马察觉了不对，可那黑衣人貌似身手不凡，将小的绑到了茅厕，威胁小的莫将此事泄露，否则便杀了小的......”

“二。”

“除此之外，他、他还给了小的一大笔银子。”掌柜吞了口唾沫，快速道，“小的见钱眼开，便决定按下此事不提，小的是真不知道这‘孙婆’怎么就变成妖物了呀！”

“不错。”司弦拍了拍手掌，啧道，“正好三句。”

他又唤道：“谢秋！”

四周不知何时聚了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一名冷面侍卫从众人中拱手越出：“属下在。”

“酬冬奉命去追查射箭之人，此事便交给你了。”

谢秋领命。

司弦又低头看向伏在地上的掌柜，“那黑衣人还说了甚么？”

“小的、小的听到他对‘孙婆’吩咐了一句，务必要完成任务，否则就别想......”

“别想甚么？”司弦冷声道。

“小的就听到这，后面说了啥小的真不知道......”掌柜哭丧着脸，“还请霁王殿下饶过小的罢！”

江月之一声不吭听完全程，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猜测。她问道：“掌柜的，那黑衣人是甚么时辰来的，你可有印象？”

司弦淡淡望她一眼，掌柜紧张思考一番，道：“他来的时候，后厨正在备晚膳食材，应当是申时左右。”

“孙婆每日都会定时出门采买物事么？”

掌柜怔了怔，不知她为何有此问，但还是老实答道：“是的。”

听得此言，江月之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弦迈步之时顺道踹了地上的掌柜一脚。

两人并行来到一扇雕花红檀木窗前，窗外一轮红日缓沉，远远坠于湛蓝海面之上。

司弦饶有兴致地盯着窗外美景，道：“说罢。”

“殿下，依民女之见，今日在台上射箭欲伤殿下之人，与那能驱策妖物的黑衣人，要么是同一人，要么便是一伙的。而凶手的最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