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听到谢晞离去的脚步声,庄靖云便迫不及待地冲进韩清露的房间,见她面色如常、衣衫整齐,这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韩五也随他进了门:“夫人,谢晞说了什么?”
韩清露喝了口茶答道:“顾诜果然派了人要对我们动手,而且情况比我之前预料的更严峻。”接着她便将暗狼和顾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又对庄靖云嘱咐道:“这几日出门和吃食茶水都要更小心。”
“嗯,”庄靖云应了一声,“他便是特意来告诉韩姐姐这件事的吗?”
韩清露想起谢晞刚刚的话:“不,听上去他大概和那个顾冥达成了什么协议,让顾冥暂缓动手,他来是想劝我们趁此时机,尽快离开此地。”
庄靖云:“他不会是故意这么说,想骗我们不要再查下去吧?”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所以才与他起了争执。”韩清露叹了口气,“不过仔细想来,应该不是。而且,他说会将他那两个随从之一派来保护我们。”
“保护?我看是监视吧!”庄靖云愤愤道。
韩清露知他对谢晞敌意甚强,便也不去分辩,只道:“那人只在外围守着,倒也不会影响什么。”
“听杨绰说,那人的功夫不比他差,多个高手保护夫人总是好事。”韩五附和道,“而且我们现在的行踪也没什么可保密的,只要杨绰那边不被发现就行。”
庄靖云见韩五也这么说,只好哼了一声,闷闷道:“希望他不是别有用心吧。”
这个话题于是便到此为止,三人又重新坐下来梳理现有的信息和疑点,想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将太子赈灾的过程都仔仔细细地还原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时间早已过了申时正,韩清露看着愁眉不展的两人:“别想了,就等韩绰的消息吧。如果他仍旧查不到什么,明天我们就行动,刑讯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先审王松澄,再审林栋,我就不信这俩人完全不知道假灾报的事,大不了到时候再去绑了林海涛。”
“也只能如此了,”韩五说道,“但如此审出来的供词,要如何明呈上去,夫人想过了吗?”
韩清露:“我也还没想到两全之策,先审吧,到时候再想办法让他们主动在谢晞和张方初面前开口。”
“只要他们俩能开口,就总有办法。何况事情也不一定会这么坏,”庄靖云接道,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的判断必是对的,“杨大哥也快回来了,也许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嗯,快酉时了,最多再半个时辰,杨绰肯定回来了。”韩清露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夏季日长,虽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依旧灼眼,她想了想又吩咐道,“夏莺,去让店家准备饭食。”
然而杨绰回来的比韩清露预计的更早,夏莺刚从后厨出来便遇上了他。两人一同进了门,房内三人吃惊过后,神情同时一松。
庄靖云急切道:“杨大哥,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杨绰脸上露出点笑意:“被夫人料中了,王松澄真是去太兴县赌的,还是去的最大的那个赌场,而且正如庄少爷猜测的,就是在王木沅刚刚上任之后的半年,此后就再未去过。”
三人互相看看,眼睛都亮了,只听杨绰继续说道:
“据说王松澄一开始还比较谨慎,去的并不多,而且每次天色尚早就会离开。后来运气突然就好了起来,连续两三回都赢了不少钱,他便开始克制不住,去得越来越频繁,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但必定都是在酉时前,大约是怕被王木沅发现吧。那段时间.,他几乎隔两三天就要去一次,每次都能赢,如此好运自然让人眼红,有几个好事之徒便去打听了他的身份,所以我们这次才能这么快查到。这样的好日子大概持续了半个月,有一回王松澄再去,好运气突然又没了,一个下午就把之前赢的钱全输了,那天酉时他就没回去,一直赌到晚上,听说最后把身上的玉佩都押上了也没赢回来,但应该也没欠多少。可第二天他竟然又去了,据那几个赌徒说,他去之前先去当铺当了一只金镯子做赌资,但这些钱也没几把就又输光了,那赌场大约也知道他的身份,便主动借了不少赌注给他,他倒是翻回来不少,可惜没有及时收手,后来输红了眼,越借越多,最后居然欠下了赌场一千多两银子!”
庄靖云皱眉道:“这恐怕是赌场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故意给他下的套。”
杨绰:“我听着也像,可接下来的事就奇怪了,王松澄当天还下了跪,声泪俱下地求那赌场管事宽限,可才过了两天,他居然把钱都还上了!有两个常去当东西的赌鬼还说,那金镯子也被王松澄赎回去了。不过自那之后,太兴县的赌场就确实再没见王松澄去过了。”
庄靖云追问道:“赌场的人知不道他的钱哪儿来的?还有他欠了那一千多两之后,有没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
杨绰摇摇头:“没人知道钱哪儿的,也没人记得他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毕竟是两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