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河暮雨
阴雨绵绵,司空长风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白东君则是打了一把伞,二人正鬼鬼祟祟地走在小巷子里。
“你不是要带我去顾府吗,怎么像是在做贼?”白东君奇怪。
“嘘嘘!你信不信光明正大地走,连这条龙首街都出不去。”司空长风小心翼翼地探着路。
白东君恍然,“没想到你这个赔钱货懂得还挺多嘛。”
“那是自然,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要是这点心思都没有,早就埋在下面了。”司空长风突然停下,白东君没稳住撞了一下,“怎么了?”
“有人!”司空长风压低声音,拉着白东君先躲起来。
江若清远远地撑着伞,看着这俩人偷感十足,有点好笑,望向不远处的阁楼。
不知何时,阁楼上立着两个白衣女子。她们穿着一身白衣,身上散发着森森鬼气,她们没有撑伞,但那些雨水却打不到她们的白衣上。
而在二人相距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顺着白衣女子弹出的丝线,慢慢地消失在了雨中。
白东君和司空长风对视一眼,低呼:“鬼啊!”
江若清没有管这俩人,轻轻飞身到顾府的后院,隐匿在暗处。
一个一袭黑色长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那里,就像是鬼魅一般凭空出现。竹纸伞挡住了男人的脸,男人慢慢地朝着这边走来,每一步的落下都有水花溅起,但是他的脚步声却很轻,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雨水敲打着伞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江若清了然,十八剑伞,暗河执伞鬼苏暮雨。
侍卫挥剑指向男子,怒吼道:“站住!”
“是来自暗河的贵客吧。苏离,不可造次,贵客临门,要一起喝一杯吗?”顾剑门将酒杯一饮而尽。
苏暮雨摇了摇头,依旧浅浅地笑着:“多谢公子,但还是不必了。”
“贵客是信不过我顾剑门吗?”顾剑门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对上苏暮雨。
苏暮雨冷冷回应:“他如果北离还有一个值得我们暗河相信的人,那便一定是公子。”
谁人不知,暗河是这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只要有暗河出现的的地方,必定会充满杀戮和死亡,像你们这样的恶鬼,也需要朋友吗?”顾剑门嘲讽道。
苏暮雨微微颔首,“公子言重了,就算是刺客,也需要朋友啊。就像我们暗河选中了公子,是认为公子有些事能帮我到我们,而我们,也可以帮公子做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顾剑门叹了一口气,“所以暗河口中的的朋友,就是这般利益关系?”
苏暮雨问道,“这样不是更可靠吗?公子本应有许多朋友,可现在,他们都去哪里了?”
顾剑门摇了摇头,“他们在哪里不重要。”
“公子的兄长,他本无争雄之心,却依然死在了八別城,死在了离故乡三百里之外,公子,你的敌人容不下你,更容不下你的兄长,敌人的刀已经拿起来了,而我们暗河会派最精锐的杀手来此,帮助凌云公子你,让他们晏家又来无回。”苏暮雨缓缓道。
“兄长如我父,此仇我誓死必报,但不需要靠暗河来报!”手中酒壶扔向苏暮雨,被他转动的雨伞切碎。
顾剑门不再说话,拔出桌上长剑,向其刺去,苏暮雨握紧雨伞,转身躲过,二人交手数十招。
苏暮雨飞身屋顶,执伞转身,“名剑月雪,据说这把剑其仞之锋,可斩断空中雪霰,公子是要杀了我呀。”
“暗河想在西南道立足,就不打算拿出点诚意来吗,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来!”
“好。”苏暮雨爽快点头。
顾剑门剑指着苏暮雨,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胀满了宽松的长袍,衣袖不安地舞动着。
十七把细剑开始在厅堂里飞舞,没有规则的飞舞,像是被神人驾驭着一般,放肆飞舞着。可实际上控制着它们的,只是苏暮雨不停抽动着的左手。
顾剑门挥着剑,突然开始了一段绝世的剑舞。他在那十七柄细剑的包围下开始了舞蹈,他挥剑,舞袖,俯身,金属的碰撞声像是琴声一般玲珑有致。顾剑门变得神采飞扬,一剑一舞恍若神人。十七柄细剑一次又一次地逼近,却找不到一丝破绽,而顾剑门便在这金属耀动的森林里,用剑挥着绝世剑舞。
顾剑门微微点头,眉宇间皆是疲惫:“细刃纷飞,必杀之时倾泻而下,宛如暮雨,你分明是暗河中的凶戾刺客,可你剑却只有剑客才有的剑意。”
苏暮雨偏过头,轻叹:“公子从一开始便没打算和我们合作,为什么又逼我用出最后的杀招?”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兄长死了,可我还被困在此处,无法离开,所以很想找人结结实实打一架,那你的剑是不是就要刺下来了?”凌云公子不愧狂傲无边,没人能想到他能在暗河面前也这么狂。
苏暮雨一愣,苦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