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暂时缓和

家庭会议过后，一种微妙的氛围在晓如和张明之间悄然蔓延开来，就像冬末春初的薄冰，看似有了融化的迹象，但冰下的寒意仍在隐隐涌动。

张明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开始努力践行自己在会议上的承诺。每天下班时分，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张明却不再是其中一员。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工作，脑海里却全是晓如和孩子的面容。他知道，家才是现在最需要他的地方。于是，他果断地收拾东西，不顾同事们诧异的目光，毅然决然地踏上回家的路。

这一天，张明像往常一样准时下班。他走出公司大楼，夕阳那橙红色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赎罪的披风。他径直走向菜市场，那里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他在各个摊位前徘徊，精心挑选着晓如和孩子喜欢的食物。

“老板，这鱼新鲜吗？”张明弯下腰，眼睛盯着水箱里的鱼问道。他想起晓如以前总是抱怨他买的鱼不新鲜，这次一定要选最好的。

摊主热情地回应：“新鲜得很呢！你看这鱼的眼睛，清亮清亮的，鱼鳃也红扑扑的。”

张明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老婆和孩子可喜欢吃鱼了，您可得给我挑条好的。”

摊主熟练地捞出一条鱼，放到秤上：“放心吧，保证让你家人吃得满意。”

张明付了钱，提着鱼转身走向蔬菜摊。他看到那些鲜嫩欲滴的青菜，不禁想起晓如做的炒青菜，那清爽的口感仿佛就在舌尖。

“大姐，这青菜怎么卖？”

“三块钱一斤，都是今天早上刚摘的，可新鲜了。”卖菜的大姐回答道。

张明心里默默计算着晓如和孩子的口味喜好，说道：“那给我来一斤吧。”

买完菜后，张明往家走去。一路上，他的心里既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晓如看到他的这些改变会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真正弥补曾经对家庭造成的伤害。

张明进家门的时候，晓如正在客厅陪着孩子写作业。听到门响，晓如抬了一下头，看到是张明，又低下头继续辅导孩子。张明能感觉到晓如的冷淡，但他并没有灰心。

“晓如，我回来了。今天买了鱼和青菜，都是你们爱吃的。”张明换好鞋，走进厨房，一边把菜放在案板上，一边大声说道。

晓如在客厅里应了一声，声音很轻，没有太多感情。但张明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晓如没有像以前那样对他视而不见。

张明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他把鱼洗干净，小心地在鱼身上划着刀痕，一边撒盐、倒料酒，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一定要把这顿饭做好，这是重新赢得晓如信任的第一步。”

孩子闻到鱼香，好奇地跑到厨房门口，小脑袋探进来问：“爸爸，今天是你做饭呀？你会做鱼吗？”

张明笑着回答：“当然会啦，儿子。爸爸今天要给你和妈妈做一顿美味的晚餐。”

孩子眨着大眼睛问：“那你以前怎么不做呢？”

张明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放下手中的调料，蹲下来看着孩子说：“儿子，以前是爸爸不好，爸爸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们。但是从现在开始，爸爸会经常给你们做饭的。”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跑回客厅去了。

晓如在客厅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阵刺痛。她想起以前张明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很少参与家庭生活，如今他的改变让晓如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害怕这只是一时的假象。

过了一会儿，张明把做好的鱼和青菜端上了餐桌，又盛了两碗米饭。

“晓如，孩子，饭做好了，快来吃饭吧。”张明在餐桌旁喊道。

晓如带着孩子走到餐桌前坐下。张明有些期待地看着晓如，说：“晓如，尝尝这鱼，看看合不合口味。”

晓如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鱼肉的鲜美在口中散开，不得不说，张明做的鱼味道确实不错。

“嗯，还可以。”晓如淡淡地说。

张明听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和期待更多认可的意味。他又给孩子夹了一块鱼肉，说：“儿子，多吃点，吃鱼聪明。”

孩子大口吃着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爸爸做的鱼真好吃。”

吃过饭后，张明主动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洗碗。晓如看着张明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想法如同乱麻。她知道，这个家庭的修复之路还很漫长，张明现在的改变只是一个开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再次毫无保留地相信张明，也不知道这种看似美好的状态能持续多久。她只能在张明的每一个行动中去寻找答案，去判断张明是否真的已经改变，是否真的值得她再次全身心地去信任。

又到了周末，张明早早地就计划好了要带晓如和孩子去公园散步。他一大早就起来，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打扫完后，他走进卧室，看到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