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给犯人看病
夫妻两当了父母以后,以前不信的,现在也都信了。
聂海生现在都尽量白天把事情干完,晚上进家门之前等个六七分钟跺跺脚再进门。
早上夫妻两走的时候把豆包留芽芽床边,也给留了纸条,说是晌午能回来。
豆包乖着呢,瞧见姑姑睡了不哭不闹就躺着蹬蹬腿,看看天花板,芽芽醒了以后就开始要抱抱。
说好的晌午回来,晌午也没瞧见人,不知道是什么事给耽搁了。
兄妹昨天没通好气,芽芽今儿也有正经事得去镇上呢。
回来碰见了廖群星了,人说有点专业上的事想请她帮帮忙。
谁是什么时间去都可以,但过了晌午再不去就有点迟了。
芽芽溜达到隔壁那屋找聂互助。
“给你介绍个男同志乐不乐意?长相俊俏端正,无不良嗜好,爸妈还挺有钱,还是城市户口。”
还有这种大好事?聂互助眼神微亮,扭捏说:“那那行吧,你当中间人?改天见个面?”
芽芽道不用改天,回屋就把豆包给抱过来塞给聂互助。
男的,长相俊俏端正,因为还小只会吨吨吨喝奶,确实是无不良嗜好,爸妈有钱,城市户口妥妥的!
一个聂互助可能不太靠谱,外加大黄,那芽芽是绝对放心的。
廖群星找芽芽主要是让她给个犯人看病。
这年头公家负担罪犯的生活费和医疗费,罪犯相当于公费改造,还真有得了重病后故意犯大事,希望判个五六年进去治病的。
在病上做文章的真不少见。
像这会赖在拘留所这个罪犯,判决书早就下了,也该送劳改支队,但天天犯病说自己有癫痫,又说头疼,看不清楚。
拉到医院检查结果是啥事没有,但人就是天天犯病。
这一圈说话的人,芽芽都认识,按着人的姓氏喊了一圈‘这哥’,‘那哥’的,好奇问:“听说不都有挺多手段么,比如说不让睡觉啥的。”
人家哈哈笑了两声。
遇到嚣张不配合,还想着作妖的确实有好些个办法。
比如找个矮一点的栏杆,也就比正常人站的位置要矮一点拷上。
人要么半蹲着要么弯腰,全蹲还蹲不下去,烤上一宿,神仙都挺不住。
廖群星也怀疑人是在拖延时间,迟迟没办法送人到劳改队一是因为公费医疗的制度拖着,二来那哥们还真有点表演天赋,装得连医务室的医生都有些迟疑,镇子地方小医疗技术和医护水平都有限制,生怕真的是什么罕见病。
现在人还扣在拘留所里。
听说人还伴随着视线模糊,芽芽让所里喊个眼科医生过来配合。
她给人仔细的做了一次体查,没有任何明显的指征,眼科也来瞧过了,压根就没啥事。
这时候就真的得用机器来精细查一遍。
所里当即就联系上了镇医院。
镇医院有的设备都上了,再想精密复杂的就得去省里,那流程可就多了。
廖群星一解释,芽芽就暂时打消了去省里做脑电图的计划。
在病患描述的所有特征里,癫痫最好查。
癫痫放电是不规则间断放电的,即便发作间歇期再脑电图上也会有表现。
如果病患都是真的,那这妥妥的疑难杂症,要是治疗好了又是一篇论文。
芽芽打电话给京都医院的神经内科。
电话里一通讨论也没有个结果。
患者雷击样头痛,初步怀疑脑血管收缩相关疾病。
视觉障碍和头痛,伴随着癫痫,可是颅脑已经查过了,压根就没有任何器质性的病变。
临床上要一下找不到诱因,只能发散下思维跟患者家属聊一聊,找一下诱因。
“这男的就是一王八蛋”廖群星脸色铁青,缓了下语气说:“男的以前是矿务局的化验工,媳妇怀孕那会亲妈病死,当公公的说儿媳妇犯克丧门,父子两把个手无寸铁的孕妇打得剩半条命,也亏孩子命大没流掉,生出来一瞧是个男孩。
没几个月,当公公的也得了癌症,母子两就成了眼中钉,也打也骂,把人锁在家里头不让人出门。
听说女的早就诉讼离婚,这年头离婚案件十块钱,就是凑都给凑齐了,但男的丧心病狂,直接在法院闹,放话敢判离婚就敢报复,愣是拖得久审不决。
这男的又不肯离婚,又信媳妇克死了亲妈亲爸,下一个怕克死自己,从化验室拿回来半成品的雷管,趁着半夜把媳妇给炸成重伤。
男的初中文化,知道钻空子,判了十年还不规矩想搞保外就医,跟我们在这打迷糊眼”瞅着周围没有人,廖群星才低声说:“还不如死在监狱里,不然十年以后出狱,他媳妇孩子还是遭殃”
进来个人,满脸不悦说:“廖队,那男的又改说肚子痛”